楼内挤满了村民，有的受了伤，有的失去了家人，都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几个医护人员在忙碌地照顾伤员。
哥哥被安置在一个简易床铺上，有人立刻为他检查伤势。
"你们是老李的孩子，"一个妇女认出了我，"天啊，你父母呢？"
我摇摇头，泪水再次涌出："我不知道...洪水来得太快了..."
女人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别怕，孩子，会没事的。"
我在避难所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哥哥的状况逐渐稳定，只是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
第二天，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村庄上。
救援人员开始进入被洪水侵袭的区域，搜寻幸存者和遇难者。
下午时分，有人来告诉我们，他们在河对岸找到了我父亲。他被洪水冲走，但幸运地抓住了一棵树，保住了性命。虽然受了伤，但已经脱离危险。
"你父亲很坚强，"那人说，"一直说要找到你们。"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一丝安慰，但心中仍然充满担忧。
"那妈妈呢？还有弟弟和美雪阿姨？"我问。
那人的表情变得凝重："我们还在寻找...但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孩子。那场洪水太突然，太猛烈了。"
接下来的几天，搜救工作持续进行。我和哥哥被安置在一个亲戚家暂住。
一周后，我父亲出院了，来接我们。他的脸比以前更加憔悴，眼睛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孩子们，"他艰难地开口，"妈妈和小聪...他们..."
他没能说这句话，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我们都明白了。母亲和弟弟被洪水带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至于美雪，她的身体在河对岸的一个泥沼中被发现，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我们的家也被洪水毁坏，只剩下残垣断壁。
父亲带我们搬到了城里的一个小公寓，开始了新的生活。但那场灾难留下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我们。
每当下雨的夜晚，我总会梦见那些声音—母亲、弟弟和美雪的声音，在门外呼唤我，恳求我开门让他们进来。
三个月后的一天，父亲带回了一个女人。
"孩子们，这是林阿姨，"父亲介绍说，"她...她会照顾我们一段时间。"
林阿姨有着温柔的笑容和纤细的身材，看起来很和善。但当她转过身去时，我注意到她的后颈有一块奇怪的胎记，形状像鱼鳃。
"很高兴认识你们，"她微笑着说，"我会做很多好吃的给你们。"
那天晚上，我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从厨房飘来腌鱼的香气，那种令人怀念却令人不安的气味。
夜深人静时，我听见厨房里有轻微的声响。悄悄起床，透过门缝偷看，只见林阿姨站在水槽前，正在处理一条鱼。
刀法很快，力度很稳，和母亲一模一样。
那条鱼被剖腹，去鳞，抽出脊骨，然后在鱼身上切出密密麻麻的斜纹。尽管已经被开膛破肚，那鱼仍在微微抽动，嘴巴一张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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