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心惊的是,林阿姨低声哼唱的曲调,正是母亲以前腌鱼时常哼的曲子。
第二天早晨,餐桌上摆着一盘香喷喷的腌鱼。切成薄片,泛着油亮的光泽。
"尝尝吧,"林阿姨慈爱地看着我,"这是我的拿手好菜。"
我夹起一片放入口中。咸中带甜,入口即化,和母亲做的一模一样。
"好吃吗?"林阿姨期待地问。
我点点头,却感到一丝恐惧爬上脊背。
那天晚上,我偷偷告诉哥哥我的发现和疑虑。
"林阿姨做的菜,手法,哼的歌,都和妈妈一模一样。"
哥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也许爸爸告诉她妈妈的习惯,她想让我们感到熟悉和安心。"
"可是那块胎记,"我坚持道,"像鱼鳃一样。"
"那只是普通的胎记,"哥哥的语气变得不耐烦,"别想太多了。妈妈和弟弟已经不在了,我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但我无法释怀。每当林阿姨对我微笑,触碰我的头发,或轻声哼唱时,我都感到一种异样的恐惧。
那些关于水鬼的传说不断在我脑海中回荡。它们会模仿被害者的记忆和性格,可以冒充他们很长时间...
几周后,父亲提出要回村子一趟,处理一些遗留的事务。
"我们可以一起去,"父亲说,"也许看看故乡对你们有好处。"
林阿姨对这个提议表现得异常热切:"是的,我也想看看你们以前住的地方。"
我注意到父亲看了林阿姨一眼,眼神中有种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转过头去。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们驱车返回村子。
洪水过后的村庄已经开始重建。新建的房屋错落有致,但到处都能看到灾难留下的痕迹。
我们的老房子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片空地。附近的河流依然静静流淌,仿佛那场灾难从未发生过。
父亲带我们来到河边,目光凝视着平静的水面。
"就是在这里,"他低声说,"我被洪水冲走,差点丧命。"
林阿姨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一切都过去了。"
父亲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理解的神色。
"是的,"他轻声说,"都过去了。"
傍晚时分,我们住进了村里唯一的一家小旅馆。
夜深人静,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房门被轻轻推开,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起来,"他低声说,"跟我来,不要惊动林阿姨。"
我和哥哥疑惑地对视一眼,然后悄悄起床,跟着父亲走出房间。
父亲带我们来到旅馆后面的一条小路,那里停着我们的车。
"上车,"父亲命令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为什么?"哥哥问,"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异常严肃:"那不是林阿姨,从来就不是。"
"什么意思?"我的心跳加速。
"我一直有怀疑,"父亲的声音颤抖,"那些细节,那些手法,那些她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今天来到河边,我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