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是真的,"父亲说,"那个跟我们一起生活的,不是什么林阿姨。"
"确定什么?"哥哥急切地问。
"水鬼是真的,"父亲说,"那个跟我们一起生活的,不是什么林阿姨。"
一阵冷风吹过,我感到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我几乎不敢问出口。
父亲看向河流的方向:"是你妈妈...或者说,是某种取代了她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你打算带孩子们去哪里,亲爱的?"
林阿姨——或者说那个冒充林阿姨的东西——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月光下,我看见她的脖子上那块鱼鳃状的胎记似乎在蠕动,像是在呼吸。
"离我的孩子们远点,"父亲挡在我们面前,声音里充满警告。
"你的孩子们?"她轻笑一声,"我照顾他们比你用心多了。"
她的声音开始变化,逐渐变得更加熟悉——那是母亲的声音。
"孩子们,过来,"她张开双臂,"妈妈在这里。"
我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却被父亲一把拉住。
"别听她的!"父亲大喊,"上车!"
我们迅速钻进车里,父亲发动引擎,车子飞快地驶离了这个地方。
从后视镜中,我看见那个"林阿姨"站在路中央,静静地注视着我们远去的车辆。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诡异而扭曲,仿佛正在融化成另一种形态。
车里一片沉默。只有父亲急促的呼吸声和引擎的轰鸣声。
"那真的是...水鬼吗?"哥哥最终打破了沉默。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父亲的声音疲惫而空洞,"但那不是人类。它知道太多只有你母亲才知道的事情。"
"它想要什么?"我问。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它想要一个家,想要被爱,想要活着的感觉。"
想到我们和那个"东西"一起生活了几个月,我不寒而栗。
"我们去哪里?"哥哥问。
"远离这里,"父亲坚定地说,"远离河流,远离一切。"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载着我们驶向未知的未来。
我知道,不管我们逃得多远,那些记忆和噩梦都会跟随着我们。母亲的腌鱼,弟弟的笑声,以及那个黑暗雨夜里门外的呼唤声。
但至少我们还有彼此。至少我们还活着,真正地活着。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车窗时,我感到一丝希望。也许,在新的地方,我们能够重新开始。也许,总有一天,那些噩梦会逐渐褪去,留下的只是对逝去亲人的怀念,而非恐惧。
父亲开车带我们驶向远方,而我则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那个可能仍站在河边,张开双臂,呼唤着我名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