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苦持续了整整一年。她的腰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细,但代价是身体的虚弱和病痛。她常常感到头晕、恶心,吃东西也吃不下多少。
然而,随着腰肢的变细,村里人对她的态度开始发生变化。
过去,她是那个因为母亲早逝而寄人篱下的孤女。现在,她成了村里公认的“小腰美人”。
婶婶婆婆们见到她,会拉着她的手,夸赞她的腰肢如何纤细,说她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甚至连一向严肃的大伯,看到她时也会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她给柳家挣了脸面。
这种短暂的“荣光”,让年幼的柳月感到了一种扭曲的满足。痛苦是真实的,但赞美也是真实的。她在身体的折磨和精神的认可之间摇摆,价值观开始变得模糊。
她开始相信,也许,这种痛苦是值得的。为了得到别人的肯定,为了有一个好的未来,她必须忍受。
在一次村里的大集上,她和大伯母一起出去。集市上人来人往,她的细腰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个富裕人家的太太,路过她身边时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对大伯母说:“这闺女的腰真细,是棵好苗子。”
这句话像一道光,照亮了柳月压抑已久的心。她第一次从一个外人口中得到了如此直接的赞美,而这赞美正是源于她所承受的痛苦。
她挺了挺本已难以挺直的腰板,努力做出一个微笑。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戴上了一顶无形的桂冠,尽管这桂冠是由疼痛编织而成。
这种畸形的“美”,成了她唯一的资本,也是她未来命运的伏笔。
三、婚姻的枷锁
缠腰四年后,十一岁的柳月迎来了她的婚事。
提亲的是镇上李家的二少爷。李家是镇上的大户,开着布庄,家境殷实。李家二少爷虽不是长子,但据说性格温和,也读过几年书。
这桩婚事对于寄人篱下的柳月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事。大伯和大伯母喜出望外,村里人也纷纷表示羡慕。
“你这腰没白缠,看看,攀上高枝了。”大伯母一边给她准备嫁妆,一边感叹。
柳月对此并没有太多想法,她只知道,嫁人可以让她离开大伯家,也许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她对婚姻没有憧憬,只有一种解脱般的期盼。
出嫁那天,她穿着大红的嫁衣,腰部被裹得比任何时候都紧。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上半身和下半身勉强连接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她被扶上花轿,一路颠簸到了李家。
李家宅院很大,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是她从未见过的气派。她以为自己从此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摆脱过去的贫困和寄人篱下的卑微。
然而,新婚之夜,她就尝到了婚姻的另一面。
李家二少爷对她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温和。他似乎对她的细腰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一种粗暴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