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会影响陛下的威信，是吗？"我讽刺地问道。

顾瑾没有回答，目光却从我脸上移开，看向窗外的月色。

"所以，陛下是来向我求证的？还是来宣布处决我的？"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顾瑾猛地转过头："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我只是...只是想听听你的解释。你真的没有送过茶具给琇言吗？"

我冷笑："陛下连这都要问，看来是已经认定我有罪了。"

顾瑾急道："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想弄清真相。"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陛下，我以我与您十几年的情谊发誓，我没有送过任何茶具给陆贵人，更没有下毒的动机与行为。至于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栽赃陷害罢了。"

顾瑾望着我的眼睛，良久，他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但很快又被现实的冰冷浇灭："陛下相信我又如何？证据确凿，朝臣上书，陛下难道能不顾朝野舆论，对我网开一面吗？"

顾瑾沉声道："我会派人彻查此事，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我苦笑："陛下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感激了。但是，如今的情势对我极为不利，恐怕难以洗脱嫌疑。"

顾瑾思索片刻，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现在我要回去照顾琇言，等她醒来，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我点点头，目送顾瑾从窗口飞身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他的来访让我稍感心安，但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我的想象。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我必须尽快查明，否则等待我的，只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二天一早，采薇带来了新的消息："娘娘，陆贵人已经醒了，据说她亲口证实，那套茶具确实是您送的，还指认了送茶具的是我们长信宫的春喜。"

我心中一沉："春喜？"

采薇点头："春喜已经被带走审问了，听说她已经认罪，说是奉了您的命令..."

我猛然站起身："荒谬！我何时下过这种命令？"

正在此时，宫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我快步走到窗前，只见一队侍卫手持利剑，气势汹汹地闯入长信宫。为首的正是皇帝的心腹侍卫长王勇。

"奉陛下之命，带走昭仪娘娘审问！"王勇高声宣布。

我强自镇定，平静地随他们离去。一路上，我发现宫中侍卫数量明显增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警惕之色，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变故。

我被带到了宣政殿，这是皇帝平日处理政务的地方。殿内，顾瑾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太后坐在一旁的凤椅上，神情严肃。大殿两侧，站着几位朝中重臣，其中就包括张首辅和他的长子张明远。

"叩见陛下，太后娘娘。"我缓缓跪下。

顾瑾沉声道："昭仪，你可知罪？"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臣妾不知有何罪过。"

顾瑾冷笑："春喜已经招供，说是你命她给陆贵妃送去茶具，并在茶叶中下了毒。而且，在你的梳妆台下还搜出了相同的毒药。你还有何话说？"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