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大典如期举行，陆氏被封为皇贵妃，备受尊崇。我则重新回到德妃的位置，虽不及皇贵妃尊贵，但也是后宫中的高位。
大典过后，太后召我入慈宁宫密谈。
"姐姐，此事你可满意？"太后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苦笑："姨母，事已至此，满不满意还有什么意义？"
太后叹了口气："我本想借此机会彻底铲除张党，可瑾儿却只处置了张首辅父子，其余党羽仍然在朝中盘踞。这孩子,还是太仁慈了。"
我若有所思："陛下年轻气盛,又初掌大权,难免有所顾虑。姨母不必着急,徐徐图之便是。"
太后点点头："你说得对。只是,这陆氏成了皇贵妃,距离皇后之位只差一步了。你难道真的不在乎?"
我苦笑："在乎又能如何?陛下心意已决,我等做臣子的,只能顺从。"
太后握住我的手："姐姐,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离开慈宁宫,我独自在御花园中漫步。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却驱散不了心中的寒意。
不远处,顾瑾正陪着陆贵妃赏花。他们有说有笑,亲密无间。顾瑾的目光中满是宠爱,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柔情。
我转身欲走,却被顾瑾发现了。
"德妃留步!"他高声唤道。
我只得停下脚步,转身行礼："参见陛下。"
顾瑾快步上前,陆贵妃紧随其后,面带微笑。
"姐姐可是来赏花的?"顾瑾问道,神态自若。
我点点头："是啊,春日花开,甚是美好。"
陆贵妃接过话茬："德妃姐姐若是不嫌弃,不如与我们一同赏花?"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中满是真诚,便点头应允:"既然贵妃娘娘相邀,臣妾自当奉陪。"
我们三人并肩而行,在花园中漫步。顾瑾在中间,左右是我和陆贵妃。他侃侃而谈,时而讲些朝中趣事,时而叙述童年往事。陆贵妃适时地附和着,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姐姐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在御花园里捉蝴蝶,你总是比我捉得多。"顾瑾突然回忆起往事。
我微微一笑:"是啊,陛下那时总是心急,一上手就把蝴蝶的翅膀捏坏了。"
顾瑾大笑:"对对对!后来姐姐教我,说要用网捉,这样才不会伤害它们。"
陆贵妃在一旁听得入迷:"原来陛下与德妃姐姐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啊。"
顾瑾点头:"是啊,姐姐从小就照顾我,教导我,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我。"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我心中竟有些触动,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曾经那个依赖我、崇拜我的少年,如今已是九五至尊。他可以念及旧情,但决计不会让旧情影响他的决断。
我们在花园中漫步了许久,直到太阳西斜,才各自回宫。
回到长信宫,我坐在窗前发呆。今日的相遇,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顾瑾对我仍有情分,但那情分早已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他爱的是陆贵妃,而我,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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