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我独自一人躺在榻上,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种种。从德妃降为昭仪,再到被陷害,最后重回德妃之位,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而在这梦中,我看清了很多事:权力的无情,爱情的虚幻,人心的复杂...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深宫之中,独守寂寞,看着曾经深爱自己的人与他的新欢相伴到老。
就在我即将入睡时,宫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我警觉地坐起身,只见窗外一个黑影闪过。
"谁?"我轻声问道。
"是我。"顾瑾的声音响起。
我连忙整理衣衫,打开窗户。顾瑾一身夜行衣,神色复杂地站在窗外。
"陛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我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
顾瑾跳入室内,轻声道:"姐姐,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示意他坐下:"陛下请讲。"
顾瑾坐在我对面,神色忧郁:"姐姐,我很想念从前的日子。"
我有些诧异:"陛下何出此言?"
顾瑾叹了口气:"从前我们无忧无虑,你疼我,护我,教我...如今我是帝王,你是嫔妃,一切都变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陛下,时光不会倒流,我们都长大了。"
顾瑾苦笑:"是啊,长大了。以前是你照顾我,如今却是我要负责照顾整个朝廷,整个天下。"
我柔声道:"陛下年轻有为,必能成为千古明君。"
顾瑾突然抓住我的手:"姐姐,你恨我吗?"
我愣住了,随即轻声道:"臣妾不敢。"
顾瑾摇头:"不,不要说臣妾。就像以前,叫我珩郎,或者瑾儿。"
我心中一震,许久不曾听到这样的称呼了。曾几何时,我们在御花园追逐嬉戏,我唤他瑾儿,他叫我安姐姐,那时的天真无邪,如今只剩回忆。
"珩郎,"我轻声道,"我不恨你。"
顾瑾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那就好。我怕...怕你恨我,怕你怨我负心。"
我苦笑:"人各有命,强求不得。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宿命。"
顾瑾沉默片刻,突然开口:"安姐姐,如果..如果我说,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你会怎么想?"
我心中一惊:"你是说..."
顾瑾摇头:"不,不是说陆氏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些日子来,我越发感觉到朝中局势复杂。张首辅虽然伏法,但他的党羽仍在。而陆氏背后,究竟还有多少势力,我也不甚了了。"
我明白了他的顾虑:"所以,你担心立后之事会影响朝局?"
顾瑾点头:"不仅如此,我还担心...担心这会伤害到有些人。"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我,我却避开了他的目光:"陛下多虑了,臣妾不过是宫中一员,无足轻重。"
顾瑾叹了口气:"姐姐,你何必如此疏离?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照顾我、疼爱我的安姐姐。"
我沉默片刻,轻声道:"陛下,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你有你的皇贵妃,我有我的位分。我们之间,只剩下君臣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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