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顾瑾的神色变得黯淡:"姐姐就这么绝情?"

我苦笑:"不是绝情,而是认命。陛下,您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而我,不过是您后宫中的一员。我们之间的情分,已经不重要了。"

顾瑾沉默良久,突然问道:"姐姐,如果我说,我想重新立你为后,你会答应吗?"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陛下何出此言?陆贵妃才德兼备,深得陛下宠爱,理应是皇后不二人选。"

顾瑾苦笑:"我只是假设,姐姐何必如此紧张?难道...你真的不想做皇后了?"

我深吸一口气:"臣妾不敢妄想。"

顾瑾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我:"姐姐,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感情?是权力?是责任?还是...忠诚?"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顾瑾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姐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心中一动:"陛下请讲。"

顾瑾沉声道:"我想要亲政,不再受制于太后。但朝中党争激烈,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陛下需要一个出身名门,家族强大的皇后来巩固权力?"

顾瑾点头:"正是如此。姐姐家族根基深厚,父亲又曾是先帝重臣,若是立你为后,必能稳固朝局。"

我苦笑:"原来陛下是为了朝局考量。那陆贵妃呢?"

顾瑾挥了挥手:"她可以继续做贵妃,我不会亏待她。"

我心中一阵苦涩。原来,在他眼中,皇后之位不过是一个政治筹码,可以随意更替。而我和陆氏,不过是他权力游戏中的棋子。

"陛下,"我平静地说道,"臣妾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臣妾不愿做这个皇后。"

顾瑾大惊:"姐姐,你...你不是一直想做皇后吗?"

我摇头:"那是曾经的我。如今的我,已经看清了很多事。皇后之位固然尊贵,但若是没有真心相待,又有何意义?"

顾瑾急道:"姐姐,我对你自然是真心的!"

我冷笑:"是吗?那为何陛下一见陆贵人,就将我贬为昭仪?为何陛下宁可与太后、朝臣对抗,也要立陆氏为后?这就是陛下的真心?"

顾瑾语塞,半晌才道:"我...我那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不为所动:"那现在呢?现在陛下又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要将陆贵妃弃之不顾,而重新立我为后?"

顾瑾沉默良久,最终苦笑道:"看来姐姐已经看透了我。没错,我是为了权力考量。但姐姐难道不明白,在这深宫之中,在这朝堂之上,权力才是最重要的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陛下说得对,权力确实重要。但对我而言,心安理得才更重要。"

顾瑾愕然:"姐姐的意思是...?"

我平静地道:"陛下,臣妾请求告老还乡。"

顾瑾大惊:"姐姐!你才多大年纪,如何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