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们之间的关系悄然改变。我们依然会为了小事争吵，但更多时候是并肩作战。我教她逃课的技巧，她帮我补习落下的功课；我带她去游戏厅打街机，她拉着我去听地下乐队的演出；我给她看我偷偷写的小说，她给我听她自己录的歌。
高二的冬天特别冷。有一天放学后，下起了大雪，积雪很快就没过了脚踝。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问。
"我鞋子进雪了。"她蹲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鞋子。
我看了看她单薄的外套，又看了看自己厚实的羽绒服，叹了口气，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不用了，我不冷。"她想要推辞。
"拿着，我热得很。"我嘴硬道，其实已经开始发抖了。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笑了："好吧，那我们一人一半。"说，她将外套展开，拉着我一起躲进去。
两个人挤在一件外套下，摇摇晃晃地走在雪地里，笑得像两个傻子。那天晚上，我发了高烧，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期末考试前夕，我因为和外校学生打架，差点被学校开除。是苏邵晴找到那些学生，让他们承认是他们先挑衅。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说服他们，答应了帮他们补习一个学期的英语课。
"你干嘛要这样？"我问她，"明明就是我先动手的。"
"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帮助被欺负的学弟才出手的。"她轻描淡写地回答，"而且，我不想换同桌。要是你被开除了，我得重新适应一个人，多麻烦。"
高二下学期的某个周日，我们约好去看电影。等了半小时她也没出现，我打她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正当我准备放弃时，一条短信进来：我在医院，不用担心，小问题。
我立刻冲到短信里提到的医院，才发现她因为长期熬夜复习，突然晕倒了。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她醒来看到我时，轻声说。
"我是来讨电影票钱的。"我故作镇定地回答，却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
"下次补给你。"她微笑着说，"不过我妈妈说，以后我得早点回家休息了。"
"那我送你。"我脱口而出。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送她回家，即使她家与我家方向相反。
高三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我会故意在她座位上留下一些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些鼓励的话或者搞笑的涂鸦。而她则会在我的课本里夹一些零食，或者是帮我整理好笔记。
春节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她突然约我去天台。
"李明远，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毕业后会去哪里？"她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问我。
"考不上大学就去混社会呗。"我半开玩笑地回答。
"你一定能考上的。"她认真地说，"我相信你。"
她的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亮，我突然意识到，她对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朋友了。那一刻，我差点说出口，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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