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但林晓阳似乎没接收到这个信号，或者接收到了但选择忽略。他歪头看了看程煜的电脑屏幕："哇，你在写代码？你是程序员？"

程煜的手指停在键盘上，有些惊讶地抬头："你看得懂？"

"略懂一二。"林晓阳的笑容扩大，"我以前也学过一点。现在在做游戏吗？"

程煜的防备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不是游戏，是企业级应用的后端架构。"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用了专业术语，正准备解释，却听林晓阳说：

"用Go语言重构旧系统？明智的选择，比Java轻量多了。"

程煜这下真的惊讶了："你懂Go？"

"大学时玩过。"林晓阳轻描淡写地说，然后指了指咖啡，"趁热喝，凉了会变酸。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程煜看着林晓阳走回吧台的背影，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咖啡店老板。他的T恤下隐约可见锻炼良好的身材，走路时带着一种随性的韵律，与程煜认识的大多数程序员截然不同。

咖啡确实不错，比公司自动贩卖机里的强多了。程煜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杯，代码也写了不少。当他起身准备离开时，林晓阳正在吧台擦拭咖啡机。

"结账。"程煜说。

"28元。"林晓阳抬头，"代码写得顺利吗？"

程煜点点头，掏出手机扫码支付："咖啡很好。"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高的评价。

"下次可以试试我的特调。"林晓阳眨眨眼，"根据客人心情现调的，保证独一无二。"

程煜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推门离开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玻璃窗，他看到林晓阳正在和另一位客人说笑，那笑容明亮得像是能驱散所有阴霾。

第二天中午，程煜在公司食堂机械地咀嚼着索然无味的午餐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备注是"晨曦咖啡-林晓阳"。

程煜犹豫了三秒，点击了通过。

「程总监好！昨天忘了问，你们公司招兼职技术顾问吗？(◕‿◕)」

程煜盯着那个颜文字看了几秒，回复：「不招兼职。你怎么知道我职位？」

「名片从你钱包掉出来了，帮你收起来了，下次来还你(￣▽￣*)ゞ」

程煜这才发现自己的名片夹确实不见了。他摇摇头，对这个过分热情的咖啡店老板感到一丝无奈，却又奇异地不觉得讨厌。

「谢谢。不必专程送，我有空去拿。」

「那说定了！对了，你喜欢打游戏吗？我看你电脑上贴着《星际边境》的贴纸」

程煜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星际边境》是他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一个冷门的策略游戏，没想到林晓阳居然认出来了。

「偶尔玩。」

「太巧了！我也超爱这个！有空联机吗？我技术还不错哦~」

程煜想拒绝，但打出的却是：「可以，等不忙的时候。」

发完他就后悔了。作为技术总监，他哪有什么"不忙的时候"？但消息已经无法撤回。

下午的部门会议上，程煜心不在焉地听着项目经理汇报进度。他们正在开发的新系统遇到了瓶颈，数据库查询效率始终达不到预期。

"试过所有优化方案了吗？"程煜皱眉问道。

"都试过了，还是差那么一点。"负责数据库的小张一脸苦恼，"最后期限就在下周，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降低标准了。"

程煜揉了揉太阳穴："不行，客户明确要求响应时间在200毫秒以内。继续优化，今晚我留下来一起看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