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咖啡，黑咖啡，不加糖。"林晓阳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还有...别让我超过四小时。"

程煜立刻去准备咖啡，同时设定了手机计时器。当他回来时，林晓阳已经连接了三个显示屏，同时处理多条代码线。那个在咖啡店里笨手笨脚打翻牛奶的林晓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技术战神。

接下来的三小时如同梦境。林晓阳以令人窒息的速度编写代码，时而停下来指挥其他技术人员调整参数。程煜负责协调和后勤，确保林晓阳有足够的咖啡但不至于胃痛发作。

"最后一道防线！"林晓阳突然喊道，声音因紧张而嘶哑，"他们找到了后门！"

大屏幕上，红色警告闪烁得更加急促。入侵者已经突破到核心层，距离完全控制只剩一步之遥。

林晓阳的手指在键盘上几乎留下残影。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衣领。程煜看到他的左手又开始无意识地按压胃部，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需要多久？"程煜轻声问。

"五分钟...不，三分钟。"林晓阳的声音紧绷，"但他们只需要两分钟就能突破。"

程煜的大脑飞速运转："能重定向吗？把攻击引到沙盒环境？"

林晓阳猛地抬头，眼睛一亮："天才！"他立刻修改代码，"吴教授，我需要量子通道B3全部算力，现在！"

最后的九十秒如同慢镜头。林晓阳的代码形成一道虚拟堤坝，将攻击流量引向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当倒数归零时，大屏幕突然变绿，"入侵已隔离"的字样闪烁出现。

控制室爆发出欢呼声。林晓阳却像被抽空所有力气般向后倒去，程煜及时接住了他。

"四小时...刚刚好。"林晓阳虚弱地笑了笑，随即皱眉按住胃部，"呃...可能还是有点超负荷。"

程煜二话不说将他扶到旁边的休息室，找来热水和药片。林晓阳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冷汗浸透了后背，但眼中却有一种程煜从未见过的平静。

"我做到了，"他小声说，声音因疼痛而断断续续，"没有...失控。"

程煜小心地帮他吞下药片，轻轻按摩他的背部："你做得很好。"

林晓阳靠在他肩上，呼吸逐渐平稳："谢谢你的...计时器。"

门外，陈上校和吴教授正在讨论后续防御。程煜听到"Eclipse"和"不可或缺"等字眼，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怀中这个微微发抖的人身上。

"休息吧，"程煜轻声说，"我守着你。"

林晓阳已经半闭着眼睛，闻言轻轻握住程煜的手腕："别走..."

"我不走。"程煜承诺。

夜幕降临时，基地解除了警戒状态。入侵者被击退，网络攻击也被完全隔离。程煜从吴教授那里得知，这次袭击证实了他们的担忧——锐鹰确实在寻找Eclipse。

林晓阳睡了整整四小时才醒来，发现程煜仍坐在床边，正在阅读安全报告。

"你没睡？"林晓阳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程煜放下文件："不困。感觉如何？"

"像被卡车碾过。"林晓阳尝试坐起来，程煜立刻上前帮忙，"但...还不错。没有上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