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程煜看到他脸色骤变："怎么了？"

"锐鹰的标记，"林晓阳声音紧绷，"他们找到我们了。"

程煜立刻拿出加密手机联系陈上校，但奇怪的是线路始终忙音。与此同时，林晓阳已经进入反击模式，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追踪入侵者的路径。

"我能反制，"林晓阳的眼睛反射着屏幕冷光，"给他们植入逻辑炸弹，让整个内网瘫痪。"

"不行，"程煜按住他的手，"那是违法行为。我们走正规渠道。"

林晓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程煜从未见过的冷厉："正规渠道？程煜，他们想杀了我们！在基地那次——"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不能变成他们那样。"程煜坚定地握住他的手，"相信我，有更好的方法。"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林晓阳呼出一口长气，肩膀放松下来："你说得对。老习惯太难改了。"他退出攻击程序，"那现在怎么办？"

程煜已经调出系统日志："先分析入侵路径，收集证据，然后报警。同时..."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晓阳，"我们可以设计一个蜜罐系统，诱捕下次攻击。"

林晓阳眼睛一亮："这个我喜欢！合法的反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沉浸在代码世界中。程煜负责构建符合法律规范的取证框架，林晓阳则设计精巧的诱捕机制。两人配合默契，就像在军方基地时那样，只是这次完全按照自己的规则。

傍晚时分，程煜偶然瞥见林晓阳的代码中有段不寻常的结构："这个递归算法...是模仿人类神经网络的决策模式？"

林晓阳点头，眼中闪烁着创造的光芒："结合了我们两人的思维方式——你的严谨架构和我的...呃，非常规思路。这样既能防御已知攻击，还能预测新型威胁。"

程煜惊讶地看着这段代码。它确实像是两人技术风格的完美融合，甚至隐约带有情感特征——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互补而和谐。

"天才之作，"程煜由衷赞叹，"我们应该申请专利。"

林晓阳笑着摇头："然后暴露我们的位置给锐鹰？算了吧。"他的笑容突然凝固，手指按住太阳穴，"呃..."

"又来了？"程煜立刻扶住他，"这次比上午严重。"

林晓阳试图摆手表示没事，但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程煜半扶半抱地把他带到楼上公寓，让他躺在床上。林晓阳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律，瞳孔扩大，显然正在经历剧烈的头痛发作。

"药在哪里？"程煜急切地问。

"浴室...蓝色瓶子..."林晓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程煜飞奔去取药，同时用手机查询这种症状。搜索结果让他心头一紧：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躯体化表现。他早就该意识到，那些噩梦和闪回不是简单会消失的。

喂林晓阳服下药后，程煜坐在床边，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说实话。"

林晓阳闭着眼睛，声音微弱："从基地回来就一直...时好时坏。今天最严重。"

"因为遭遇黑客攻击触发了回忆？"

林晓阳微微点头："闻到某种气味...突然就回到毒气攻击那一刻..."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指节发白，"我以为已经克服了。"

程煜心疼地看着他颤抖的身体。这个曾经用笑容和咖啡治愈别人的阳光男孩，内心承受着如此深重的创伤。某种强烈的保护欲在胸中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