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空氣冰冷刺骨，卻比不上我胸口那股燒灼的焦慮。
我站在林妤珊病房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翻轉，腳底像踩著不穩的薄冰，隨時會崩塌。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聲音在腦海裡狂吼，像有千萬隻手在掐著我的喉嚨。
我想要呼吸，卻吸不進一口完整的空氣。頭痛欲裂，視線模糊，思緒像被撕成無數碎片，找不到任何一片能拼成完整的畫面。
我開始懷疑自己。
懷疑一切。
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惡夢。
是不是我瘋了。
賀承的話像冰冷的刀，反覆扎進我的心臟。
「妤珊只是棋子。」
棋子⋯⋯
這詞語在腦海裡反覆敲打，我開始崩潰地質疑：「那我！我是什麼？是棋子？是玩家？還是根本沒有人理會的螢火蟲？我的存在到底有沒有意義？」
我抖著手，想握緊什麼，卻只抓到空氣：「我不能這樣！我不能放棄她⋯⋯不能！」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心裡像有千百道裂痕同時開裂。
我想尖叫，想逃離這種瘋狂的折磨，卻被困在自己的腦海裡。
黎語的聲音像笑聲般刺耳。
「拼圖越破碎，故事越迷人。」
我大喊：「不！我要完整的真相！」
但答案依舊飄忽不定，我的記憶開始扭曲，允清的眼神在我心中變幻不定。
她是救贖？還是背叛？
我無法分辨現實和幻象。
我感覺自己像要分裂，像要崩潰。
病房裡，允清握著林妤珊的手。
那畫面刺痛我的眼睛，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將我生生割裂。
我想衝進去，想要抓住什麼，卻整個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我的心跳像雷鳴，耳朵嗡嗡作響。
我瘋狂地想要問她：「妤珊，你還好嗎？允清，她是真的嗎？」
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黎語的訊息在黑暗中跳出：
「他們開始清理那些不該存在的記憶了。」
我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掏空。
記憶⋯⋯還剩多少是真的？
我癱坐在地上，淚水滾燙，無力抵抗。
「我到底還有沒有自己？」
我淒厲地吶喊，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校園。
這一刻，我只想逃離這片黑暗，逃離這無盡的痛苦。
但我知道，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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