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轰隆向前,铁轨的震动透过座椅传来,韦梓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合照,手指轻轻划过照片里梁焕城扬起的嘴角。这时,手机接连震动,青梧街的伙伴们的消息涌了进来。
宋家华发来一段自导自演的“苦情戏”视频,他裹着被子,用哭腔喊道:“韦梓!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下一秒就憋不住笑场,露出背后散落一地的零食包装袋。赵予顺则发来新改编的吉他曲音频,前奏里混入了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和鸟鸣,备注写着:“灵感来自你描述的老街。”
沈喜春的消息最简洁:“周日下午音乐教室,全员排练,速归。”配图是周冬珩趴在钢琴上打盹的偷拍,乐谱摊开在一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批注。韦梓笑着保存图片,转发给梁焕城,调侃道:“看看我们班的‘人形计算器’也有犯困的时候。”
梁焕城几乎秒回:“下次把他打瞌睡的样子做成表情包,我帮你配文!”紧接着又发来一张截图,是他在班级群里“炫耀”合照,配文“我兄弟帅吧”,底下是同学们的调侃和点赞。
列车穿过隧道,短暂的黑暗中,韦梓闭上眼睛,老街的烟火气、青梧街的桂花香,还有梁焕城的笑声、伙伴们的喧闹,在脑海中交织成网。再睁眼时,阳光重新铺满车窗,他打开备忘录,写下一行字:“要把老街的故事,讲给青梧街的大家听。”
抵达临川一中时,暮色已浓。校门口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迎接归人。韦梓刚走进宿舍,就被宋家华熊抱个满怀:“可算回来了!快尝尝我新发现的辣条,比你走之前吃的那款还劲爆!”赵予顺抱着吉他凑过来,迫不及待地要演奏新曲子,周冬珩则默默接过他的行李,放在空床上。
夜深人静,宿舍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韦梓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上两个页面——左边是和梁焕城的聊天框,最新消息是对方发来的晚安表情包;右边是青梧街宿舍群,沈喜春在安排下周的排练细节。他轻轻将梧桐叶钥匙扣放在枕边,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少年嘴角的笑意。
在这跨越距离的两端,新的故事与旧的牵挂,如同两条并行的铁轨,载着青春的列车,朝着明亮的远方,永不停歇地驶去。
清晨的闹钟响起,韦梓伸手关掉震动的手机,摸到枕边的梧桐叶钥匙扣,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梁焕城叮嘱“不许弄丢”时较真的表情。隔壁床宋家华已经开始念叨:“饿死了饿死了,今天食堂要是没有酱香饼,我就……”话没说完就被赵予顺的吉他扫弦声打断:“别贫了,快洗漱!”
周冬珩把整理好的早读资料分发给众人,推了推眼镜:“英语老师说今天抽查作文。”韦梓翻开笔记本,扉页夹着的老照片掉出来——是国庆和梁焕城在老街的合照,背后斑驳的墙皮都清晰可见。他小心翼翼地重新夹好,心想下次视频要给梁焕城看看青梧街的早秋。
校园歌手大赛的倒计时牌赫然立在公告栏,赵予顺每次路过都要驻足,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和弦。沈喜春更是化身“监工”,每天放学后都带着众人在音乐教室魔鬼训练。这天排练结束,她突然掏出手机:“我联系了校外乐队的前辈,下周末来给咱们指导,都打起精神!”
晚上回到宿舍,韦梓刚连上视频,就看见梁焕城顶着鸡窝头出现在镜头里。“救命!”梁焕城哀嚎着举起作业本,“数学老师是不是和我有仇?这道题我算到第三遍还是错!”韦梓笑着接过“求助”,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镜头那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梁焕城举着零食凑到镜头前:“边讲题边吃,效率翻倍!”
日子在排练、刷题和跨城分享日常中溜走,青梧街的梧桐树渐渐染上金黄。赵予顺的吉他弦磨得发亮,宋家华的伴舞动作愈发熟练,周冬珩甚至用物理知识调整了灯光角度。沈喜春看着众人的进步,难得露出欣慰的笑:“这次比赛,咱们必须惊艳全场!”
比赛前夜,韦梓收到梁焕城的消息:“明天我逃课也要看直播!要是紧张就想想老街的炸串摊,瞬间‘回血’!”配图是他穿着印有“韦梓后援会会长”字样的自制T恤,举着应援手幅。韦梓笑着截图发到宿舍群,引来宋家华的吐槽:“怎么没见你给老赵做应援?重色轻友!”
舞台灯光亮起的那一刻,韦梓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突然想起老街小院里那架落灰的钢琴。赵予顺的第一声吟唱响起时,他看见观众席前排的沈喜春比出加油手势,而手机屏幕的角落,梁焕城的头像正在疯狂刷屏。聚光灯下,吉他与口琴的旋律交织,那些跨越距离的牵挂,此刻都化作青春最动人的和声。
赵予顺的嗓音裹着吉他的旋律在礼堂回荡,宋家华踩着节奏跳起即兴编的舞蹈,夸张的动作逗得台下笑声与掌声齐飞。周冬珩默默站在舞台侧幕,盯着灯光控制台的手势,确保每一束光都精准打在表演者身上。沈喜春则攥着节目单,紧张地在后台踱步,时不时探头张望台下的反应。
韦梓站在舞台阴影处,目光扫过观众席。突然,他的手机屏幕在口袋里亮起——是梁焕城发来的直播截图,画面里梁焕城举着自制的灯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青梧街最棒”,身后是几个跟着起哄的同学。“看到没!你的专属后援团!”消息跳出的瞬间,赵予顺唱到副歌高潮,全场观众自发地打起节拍。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礼堂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赵予顺红着眼眶鞠躬,宋家华喘着粗气比出胜利手势,周冬珩推了推眼镜,嘴角藏不住笑意。沈喜春冲上台,一把搂住众人:“走!去后台看成绩!”
后台化妆间挤满了祝贺的同学,赵予顺被围在中间,手里塞满了鲜花和巧克力。韦梓退到角落,拨通了梁焕城的视频。画面里,梁焕城正对着电脑屏幕手舞足蹈:“太帅了!尤其是老赵高音那段,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最帅的还是我兄弟,站在台上发光的样子……”
这时,广播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获得本次校园歌手大赛冠军的是高一(3)班!”化妆间瞬间炸开了锅,宋家华一把抱起赵予顺转圈,沈喜春激动地跳起来撞翻了椅子,周冬珩也跟着鼓掌,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扶。韦梓举着手机,让梁焕城也能“参与”这份喜悦:“听到了吗?我们赢了!”
庆功宴定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众人点了满满一桌菜。沈喜春举着可乐杯站起来:“这次多亏了大家!特别是赵予顺,从一开始紧张到忘词,到现在……”她故意停顿,“已经可以迷倒全校女生了!”赵予顺涨红着脸埋头扒饭,惹得众人哄笑。
酒足饭饱后,韦梓独自走到餐馆外的梧桐树下。夜风送来阵阵凉意,他摸着口袋里的梧桐叶钥匙扣,给梁焕城发了条消息:“下次换你站在舞台上,我当你的专属后援会会长。”很快,手机震动起来,梁焕城发来一张照片——他正对着镜子,把“韦梓后援会会长”的贴纸撕下来,贴在了自己的吉他盒上。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韦梓望着天空,突然觉得,无论是青梧街的舞台,还是老街的小院,只要有这些并肩奋斗的伙伴,青春的每一幕都值得珍藏。而那些跨越距离的支持与陪伴,终将成为他们继续前行的底气。
庆功的热闹渐渐平息,宿舍里却又掀起新的热潮。宋家华把冠军奖状贴在宿舍门后,每天进出都要伸手摸一把,嘴里念叨着“沾沾喜气”;赵予顺的吉他盒里多了几封匿名情书,他红着脸把信藏进抽屉,却被宋家华翻出来大声朗读,惹得全宿舍笑作一团;周冬珩默默在日历上圈出下一次文艺活动的日期,开始研究如何改良舞台灯光效果。
韦梓坐在床边,给梁焕城发起视频通话。画面刚接通,就看见对方举着手机在校园里狂奔,背景音里传来上课铃和同学的笑闹声。“等会儿!”梁焕城气喘吁吁地钻进楼梯间,“刚在躲教导主任,他今天抽查校服拉链!”韦梓忍俊不禁,展示了宿舍里的庆祝场景,还特意把镜头对准赵予顺害羞的模样。
“对了!”梁焕城突然神秘兮兮地把手机镜头转向储物柜,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种零食,“这是给你攒的,寒假来我家,咱们通宵打游戏吃个够!”他又翻出一张手绘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必吃炸串店”“新开业电玩城”,甚至还有“秘密基地改造计划”。
日子在忙碌与期待中流转,青梧街的梧桐树叶子开始簌簌飘落。赵予顺受冠军鼓舞,报名了市里的原创音乐比赛;沈喜春拉着周冬珩筹备元旦晚会,每天在各个班级间奔走;宋家华则被体育老师看中,入选了校篮球队集训。韦梓在完成课业的同时,开始用文字记录下这些点点滴滴,想着寒假带给梁焕城看。
某个晚自习后,韦梓收到梁焕城发来的一段视频。画面里,梁焕城带着几个同学在老街的小院里打扫,他们给破旧的钢琴盖上防尘布,清理出一片空地,还挂起了彩色串灯。“等你回来,”梁焕城对着镜头比心,“这里就是我们的‘梧桐与风’工作室!”
深夜的宿舍,韦梓躺在被窝里,听着窗外的风声和室友们的呼吸声,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有舞台上的高光瞬间,有老街的烟火日常,还有伙伴们搞怪的自拍。他打开备忘录,写下一行字:“青春是一场双向奔赴,无论相隔多远,我们都在彼此的故事里闪闪发光。”而此时,梁焕城也在城市的另一头,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寒假快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