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终

当刀子被捅进胸口的时候，兔菲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欣慰。

  “这样你会高兴吗？”他的血一股股向下流淌，像一枝用血画成的红梅。

  “什么?”咕咚猫疑惑不解，眼前的人为什么毫无反抗，他不应该破口大骂吗?这个人一步一步教会自己，一步一步把自己朝着权利上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话?

  咕咚猫的手还紧紧握着刀柄，却止不住抖动。

  “不要心软，你自己说过的，要釜底抽薪。”

兔菲一边说一边握住他的手，将刀刃往里再推进一番。血液上涌，从嘴角溢出。

  咕咚猫像被烫到了，猛地收回了手，他看见自己手心里也沾上了兔菲的血。

  “别这样。”兔菲看着咕咚猫剧烈颤抖的手，“你快要达偿所愿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不对，不是这样的。”咕咚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兔菲摇了摇头。

   “哈哈哈”兔菲癫狂地笑了起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你知道我贪图你的美色，欣赏你的智谋，你就一步一步踩着我往上爬!就应该是这样的!”

  “你知道我要杀你?”咕咚猫微微瞪大了双眼，“那你为什么不先杀了我?”咕咚猫一把揪住了兔菲的领带，满眼不可置信。

   兔菲艰难抬起手，抚上咕咚猫的脸颊，“舍不得啊，我亲手养成的箭毒木，就应该是这样冷酷无情，不择手段。”

  “骗人。”话音都在发抖。

  “吴叔可以用……但是……不可以信，东堂主好色，可以借此拿捏他……我不在了，路就是你一个人走了……”兔菲的声音越来越小，话断断续续的。

  “你干什么？你在交代后事吗？我不明白，你不许死，你等着，我这就找人救你!”咕咚猫起身欲走，刚转身却听见，哐当一声，兔菲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还没闭上，气却断了。

   咕咚猫难以相信的，一步一步走向兔菲把他抱到了怀里，整个人浑身发抖，像狂风中无依无靠的柳枝，却怎么也落不下一滴眼泪。

  至此，江湖换面，三道堂的主人变为了李砚之，而楚修远成为了永远的过去。

……

【杀青】

  酒过三巡，众人喝得面酣耳热，两位主角却消失不见。

  露台之上，微风习习，咕咚猫手里握着香槟杯，轻轻摇晃，看着眼前羞怯不前的人。

  再三停留之后，兔菲终于鼓起了勇气，来到了咕咚猫的面前，“前辈，我……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兔菲支支吾吾半天。

  “我同意了。”咕咚猫笑意难掩。

  “我……什么？”兔菲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眼睛里落进十方星辰。

   “我说，我同意了。”咕咚猫轻声复述，他看着眼前笨拙而又青涩的人。

   巨大的喜悦像海水将兔菲整个人淹没，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眼里只有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年少时的怦然心动，在此刻得以美梦成真。

  李砚之和楚修远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咕咚猫和兔菲的故事才刚刚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