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颤仪充电声刺破急救室的白噪音,我盯着程逾白心电监护仪上的房颤波形。他腕间沉香珠缠着心电导联线,在抢救灯下泛着血色的光晕——这是今日第三次突发室上速。
"西地兰0.4mg静推!"我扯开他被冷汗浸透的戏服,发现腰间多出枚玫瑰纹身贴,恰好盖住手术疤痕。他指尖突然抽搐着抓住我领口,戏里用的婚戒硌在我锁骨的红痕上。
巡回护士递来胺碘酮时,我嗅到他袖口陌生的苦杏仁味。抢救记录单被他染着丹蔻的指尖攥出褶皱,角落画着歪扭的星月——和上周匿名寄到我办公室的威胁信图案相同。
监护仪归为窦性心律时,他戏服暗袋掉出半盒阻断药。我捡起药盒的手突然被按住,他泛紫的嘴唇擦过我颤抖的睫毛:"导演说我死在这幕戏里..."气声混着血腥味,"你会不会哭?"
夜间查房发现他偷溜进CT室。显示屏蓝光里,他赤脚踩着我影子,手持两张心脏三维重建图:"林医生要不要对照看看..."胶片上突然浮现荧光笔画的箭头,直指左冠状动脉前降支,"这里多出来的血管,是不是通往你值班室的密道?"
警报器骤响打断旖旎。我追着他消失的方向跑到安全通道,捡到支注射器标签写着"琥珀胆碱"——这是肌松药,过量会致呼吸麻痹。月光照亮窗台湿痕,他昨晚送的桔梗花束里藏着微型摄像头,此刻红灯正对着我颤抖的瞳孔。
医务科晨会上,主任播放的监控录像里,我正将可疑药盒塞进白大褂。匿名举报信投影在幕布,约翰霍普金斯的校徽水印盖住我半张脸。走廊突然爆发尖叫,程逾白举着血氧仪冲进来,指尖夹着张心电图纸——上面是用导联线烙出的星图,最亮的点对应我生日那天的银河坐标。
"需要医生给我做个全面检查。"他当着所有评委的面解开戏服,腰腹绷带渗出血色玫瑰。我戴上手套的瞬间,他耳语混着镇痛泵的滴答:"那颗超新星爆发时..."染血的指尖划过我防护服,"你的心跳达到过140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