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剪悬停在心包膜上方时，无影灯突然频闪。程逾白胸腔里的心脏泛着诡异的蓝紫色，冠状动脉造影显示异常血管正在渗血——正是昨夜CT影像上被荧光笔标记的位置。
"准备自体血回输。"我握紧肋骨撑开器，发现他心肌表面竟有金色闪粉流动。巡回护士突然惊呼，血袋标签上的保质期被化学剂腐蚀，保质期数字"3"正褪成扭曲的星月符号。
麻醉监护仪发出蜂鸣，他的手指突然痉挛着勾住我手术服系带。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他沾着血渍的指尖在我腰间写下"B612"——小行星编号。我划开异常血管的瞬间，银色液体喷溅在防护面罩上，带着熟悉的苦杏仁味。
术后更衣室的镜面蒙着水雾，我用棉签擦去颈侧氰化物试纸变红的痕迹。储物柜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程逾白裹着病号服闪进来，锁骨留置针还连着镇痛泵。
"林医生偷藏证物？"他夺走我手中试管，舌尖轻舔管口的银色液体。我反手将他压在更衣柜上，听诊器抵住他颈动脉："你究竟吞了多少金属铊？"
他的笑声震动着听诊膜："刚好够让心电图..."染着红药水的手指钻进我指缝，"...为你画出玫瑰星云。"掌心赫然是用电极片拼出的星图，中心点闪烁着我工牌编号。
病房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时，我们发现心电图纸被人替换。三百张连续记录拼成《小王子》插图，玫瑰花瓣用导联线编织，狐狸的眼睛正是微型摄像头的型号代码。
"程先生需要做毒物筛查。"我抽出20ml注射器，他却在幽蓝的应急灯下解开病号服。腰腹绷带渗出银色血渍，拼出法文"apprivoiser"（驯服）。他抓着我手腕将针头刺入自己静脉："用你的听诊器听这里..."针管推到底时，他的心跳与我的呼吸在消音器里共振成同一频率。
晨光刺破云层时，医务科送来加急报告。程逾白的血样里检出β受体阻滞剂——正是他戏中服用的道具药。但当我核对药瓶时，发现糖衣药片内层嵌着微型芯片，扫描后显示的是三年前我被剽窃的论文数据。
住院部天台飘起细雨，程逾白将吉他拨片塞进我防护服口袋。金属片背面新刻的经纬度，指向城郊废弃的生物实验室。他咬开我防护服密封条时，我尝到他舌尖的金属味："玫瑰需要荆棘保护，"他舔去我唇上的雨滴，"而我的荆棘上淬了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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