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
这是江临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受。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从额角滑落，渗进嘴角的铁锈味让他干呕。睁开眼，龟裂的公路在热浪中扭曲，远处燃烧的车辆残骸像被撕碎的玩具。
金属的冰凉触感抵上太阳穴。
"地下城的密码。"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硝烟味压下来。江临艰难抬头，黑色作战靴、沾血的战术手套、灰绿色眼瞳里跳动的火光——是沈昭，却又不是实验室里那个斯文的监督员。此刻他眉骨裂开一道伤口，血珠悬在下颌，将落未落。
（系统提示：【废土纪元217年载入成功】）
（身份匹配：【联盟首席科学家】vs【反抗军卧底】）
江临的指尖无意识抽搐。他应该恐惧，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你答应过......不用枪指着我。"
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十二次轮回。
沈昭在心底默数这个数字，同时用枪管粗暴地挑起江临下巴。按照剧情，他该刑讯逼供，可当江临因牵动伤口闷哼时，他仍旧条件反射地松了力道。
"三分钟后爆炸。"他突然压低声音，枪口移开半寸，"我数到三，就往西跑。"
江临染血的睫毛颤了颤："为什么救我？"
远处传来螺旋桨的轰鸣，沈昭借着调整站位的动作，将一枚金属吊坠塞进他领口。玫瑰形状的凸起烙在皮肤上，烫得惊人。
"因为这次......"沈昭犬齿碾过下唇，"我还没教会你修净水器。"
爆炸冲击波掀翻整条街道时，沈昭把江临护在身下。
飞溅的混凝土碎块砸在肩胛骨上，他闷哼一声，却把怀里人搂得更紧。江临的掌心贴到他锁骨下方——那里有道陈年旧伤，疤痕呈破碎的星形。
（和梦里一模一样......）
"听着。"沈昭突然掰过他的脸，沾血的手指在江临眉心画了道古怪符号，"下次见面如果我假装不认识你......"
追兵的探照灯扫过废墟，沈昭的声音混在爆炸声里：
"就对吊坠说'玫瑰开了'。"
江临在避难所醒来时，金属吊坠正在胸口发烫。
拧开暗扣，真空密封层里躺着朵血色玫瑰。十三片花瓣中的第一片正在融化，化作荧光液体渗入他皮肤。
（【记忆碎片1/13】载入中——）
恍惚间他看见：
- 星际战舰里沈昭为他戴上氧气面罩
- 古修道院中沾血的十字架耳钉
- 更早之前......某个雪夜实验室里，自己亲手将神经同步器刺入沈昭后颈
"找到你了。"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江临猛地转身，本该死在爆炸中的沈昭倚在门边，左轮手枪转出空弹舱——正好十二发。
"这次轮回的规则变了。"他抹去嘴角血迹，"你终于......能记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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