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微信后的日子，韩商言和苏晚星的联系并不频繁。他似乎总是很忙，常常隔很久才回复消息，有时甚至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情。苏晚星起初有些失落，但想到他是电竞战队的老板，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情，也就释然了。
直到有一天，苏晚星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是她新学的一首现代钢琴曲的片段，配文是：“现代音乐真是让人头秃，完全找不到节奏。”
几分钟后，韩商言评论了：“节奏？需要我帮你写个程序分析一下吗？”
苏晚星看着评论，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回复：“Gun神还会写音乐程序？”
“不会。”他很快回复，“但我会写分析节奏的算法。”
苏晚星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于是私信他：“真的假的？”
“嗯。”韩商言回了一个字，然后发来一个文件包，“以前帮队员分析过游戏节奏，原理差不多。”
苏晚星下载了文件，打开一看，是一个复杂的程序界面，虽然看不懂代码，但界面上跳动的波形图和数据分析，看起来专业极了。她按照韩商言的指示，把钢琴曲的音频导进去，程序很快就分析出了整首曲子的节奏变化和强弱规律。
“哇！太神奇了！”苏晚星忍不住惊叹，“这样一看，复杂的节奏型果然清晰多了。”
“嗯。”韩商言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优化一下算法，更精准。”
“那太谢谢你了！”苏晚星心里暖暖的，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地帮她。
从那以后，他们的聊天内容渐渐多了起来。苏晚星会跟他分享练琴时的趣事，抱怨某个作曲家的变态难度，韩商言则会偶尔跟她讲一些战队里的事情，虽然总是言简意赅，但苏晚星能感觉到，他在努力让她了解他的世界。
有一次，苏晚星受邀去K&K俱乐部附近的一所大学举办讲座，结束后，她鬼使神差地给韩商言发了条消息：“我在你们俱乐部附近，要不要……出来喝杯咖啡？”
发送完消息，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唐突了。没想到韩商言很快回复：“地址发我。”
半小时后，韩商言出现在大学门口的咖啡馆里。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刻意的低调。
“你怎么穿成这样？”苏晚星忍不住笑了。
“怕被认出来。”韩商言摘下口罩，坐在她对面，“这里离基地近，经常有粉丝蹲守。”
苏晚星这才想起，他现在是明星选手，走到哪里都可能被认出来。
“今天讲座怎么样？”韩商言问，目光落在她放在桌上的琴谱上。
“还行，就是有些学生问的问题太刁钻了。”苏晚星叹了口气，“对了，你们打比赛的时候，会不会也遇到那种很难对付的对手？”
“经常。”韩商言言简意赅，“但只要找到对方的弱点，就能赢。”
“听起来和弹琴有点像。”苏晚星若有所思，“遇到难弹的曲子，也要先分析结构，找到难点，然后反复练习攻克它。”
韩商言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会把电竞和钢琴联系起来。
“嗯，原理差不多。”他难得地多说了几句，“都是需要极致的专注和反复的练习，还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
他们聊了很多，从音乐到电竞，从童年到现在。苏晚星发现，韩商言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漠，他只是不擅长表达，一旦聊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就会变得滔滔不绝，虽然依旧是简洁的风格，但眼神里的光芒是藏不住的。
离开咖啡馆时，外面下起了小雨。韩商言撑开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大半。
“谢谢你今天陪我聊天。”苏晚星说，看着雨丝打在他的肩膀上。
“嗯。”韩商言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苏晚星不想麻烦他。
“这边不好打车。”韩商言不容置疑地说，“上车。”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和他的人一样，低调而充满力量感。上车后，车里很安静，只有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着。
“那个……”苏晚星想找个话题，“你小时候为什么喜欢看我练琴啊？”
韩商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觉得……很安静。”
“安静？”苏晚星有些意外，“练琴的时候一点都不安静，尤其是我刚开始学的时候，错音不断，跟噪音似的。”
韩商言嘴角微微上扬：“嗯，比我家里安静。”
苏晚星心里一动，想起母亲说过他小时候家里的情况。她没有再追问，只是看着窗外的雨景，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
车子停在苏晚星家楼下，她解开安全带，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韩商言。”
“嗯。”韩商言看着她，“上去吧，下雨了。”
苏晚星点点头，推开车门，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韩商言，下次……有空的话，要不要来听我的音乐会？我给你留票。”
韩商言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
看着苏晚星跑进单元楼的背影，韩商言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刚才她问他为什么喜欢看她练琴，他没敢说真话。其实不是因为安静，而是因为，每当看到她坐在钢琴前，认真而专注的样子，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拿出手机，给吴白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一下苏晚星下一场音乐会的时间和地点。”
吴白很快回复：“哥，你终于要行动了？”
韩商言看着屏幕，没有回复，只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韩商言觉得，心里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好像正在被一点点照亮。代码与音符的碰撞，似乎也能产生意想不到的火花。而他和苏晚星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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