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

楚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痛却无法驱散脑海里翻涌的疑问。顾妄琛喉结滚动，将她护得更紧，对着身后那人冷笑：“林叔，当年你唆使父亲走私违禁药品，又在实验室安装炸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空气骤然凝固，持枪者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监控屏幕前的人猛地站起，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蝴蝶”组织的机密文件上蜿蜒成河。

“你胡说！”被称作林叔的人扣动扳机，却被顾妄琛侧身躲过。子弹擦着楚绵耳畔飞过，打碎了墙上“蝴蝶”形状的照片墙。顾妄琛趁机将楚绵推进通风管道，自己则反身与黑衣人缠斗，他胸口的微型炸弹随着剧烈动作发出急促的蜂鸣。

爬出仓库的楚绵在巷口撞见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窗降下，露出楚氏集团老管家颤抖的脸：“小姐，快上车！老爷书房的暗格里......”话未说完，一颗子弹穿透挡风玻璃，老管家的身体缓缓瘫软在方向盘上。

楚绵颤抖着打开暗格，泛黄的日记本里夹着半张报纸残片——二十年前东南亚某实验室爆炸事故，死者名单里赫然写着“顾承业”。而日记本最新一页用血写着：“蝴蝶核心成员代号‘金蝉’，是最意想不到的人......”

手机在这时响起，陌生号码传来经过处理的机械音：“楚小姐，想知道你父亲的真正死因吗？明晚十点，城西码头3号仓库。”不等她回应，电话已挂断。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楚绵转身，却见顾妄琛浑身浴血地出现在路灯下，他手里拿着枚闪着红光的遥控器，正是控制他胸口炸弹的装置。

“阿绵，当年父亲发现‘蝴蝶’在秘密研制神经控制药物，准备向警方举报，却被内鬼灭口。那场爆炸根本不是意外。”顾妄琛踉跄着靠近，眼中满是血丝，“我假意投靠组织，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叫‘金蝉’的幕后黑手。”

楚绵后退半步，握紧藏在袖中的匕首：“所以傅临渊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顾妄琛的笑容苦涩如血：“傅临渊是‘蝴蝶’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只能......”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顾妄琛脸色骤变，将遥控器塞进楚绵手中：“快走！他们来了！”

楚绵还未反应，顾妄琛已拽着她狂奔。然而刚拐过街角，数十辆黑色越野车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车门打开，戴着纯金蝴蝶面具的男人优雅下车，他声音温和却透着寒意：“小琛，你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至于楚小姐......”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举起麻醉枪。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混乱中，顾妄琛拉着楚绵滚进一旁的下水道。黑暗中，楚绵听见他虚弱的声音：“那个遥控器......是假的。真正的引爆器在‘金蝉’手里。”

下水道深处，隐约传来滴水声与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楚绵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所及之处，墙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蝴蝶图案，最中央用血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正是父亲书房《双面佛》画像的落款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