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

楚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任由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她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在密闭车厢里撞出诡异回响：“你们以为我父亲会把秘密交给我？他连书房暗格都藏了二十年！”话音未落，她猛然屈起膝盖撞向身旁黑衣人下腹，趁对方吃痛之际，抓起座位旁的扳手狠狠砸向车窗。

玻璃碎裂的瞬间，楚绵滚出车外。街道上忽然响起尖锐的警笛声，数十辆警车呈扇形包围过来，车顶红蓝警灯刺破暮色。那个主治医师脸色骤变，对着对讲机嘶吼：“金蝉！警方怎么会......”

“是我。”熟悉的男声从警车中传来。顾妄琛浑身绷带却笔直挺立，枪口稳稳对准黑衣人，“国际刑警顾妄琛，奉命收网。”他身后，数位便衣警察押着戴金色蝴蝶面具的男人走出——正是楚氏集团的独立董事，那个每次董事会都慈祥微笑着给她递水果的周叔。

周叔扯下面具，眼底泛起疯狂：“你以为靠这些就能扳倒‘蝴蝶’？实验室的神经控制药物已经量产，只要我一声令下......”他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倒地前死死盯着楚绵：“你父亲当年偷走的不是药物，是......”话未说完，便没了气息。

顾妄琛快步上前，却被楚绵抬手拦住。她弯腰捡起周叔掉落的怀表，照片背面的字迹被鲜血晕染，显出隐藏的荧光小字：“钟楼第三块砖”。

当夜，楚氏大厦钟楼。楚绵颤抖着抽出青砖，暗格里躺着个金属盒，盒中是支刻满蝴蝶纹路的钢笔。顾妄琛接过钢笔拧开笔帽，笔尖弹出的不是墨水，而是一枚微型芯片。

“这是二十年前的实验数据备份。”顾妄琛声音发颤，“‘蝴蝶’一直在寻找的，是能操控人心的终极代码。”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绷带，“其实那次爆炸我受了致命伤，为了追查真相，我......”

楚绵捂住他的嘴，泪水砸在他手背上：“别说了。”她将芯片插入随身电脑，代码飞速滚动间，屏幕突然弹出父亲的全息投影。画面里的男人鬓角斑白，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实验室：“阿绵，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可能已经失败了。记住，‘蝴蝶’真正的核心不是药物，是......”

投影戛然而止，窗外突然亮起无数红光。整座城市的电子屏同时切换画面，戴着银色蝴蝶面具的人出现在所有屏幕上，机械音回荡在夜空：“欢迎来到，新世界的黎明。”

顾妄琛猛地将楚绵护在身下，钟楼剧烈震颤。楚绵透过他肩膀缝隙，看见远处的高楼大厦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玻璃幕墙开始扭曲变形，拼凑出巨大的蝴蝶图腾。而芯片里的代码，正在疯狂入侵全球网络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