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寒潭,水汽缭绕如同薄纱笼罩。苏晚蹲在潭边,指尖轻轻划过水面,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冰蓝色的涟漪缓缓荡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倒映在水中,颈间的玉佩随着动作晃悠着,“白月光”泛着柔和温润的光泽。
“啧,三日前那暴雨咋就没让潭水涨起来哩。”她嘟囔着,忽然,“咚”的一声闷响从对岸传来。
她抬眼望去,在青苔斑驳的岩石后,一个黑衣青年躺在那里。他浑身湿透了,右肩插着半截带血的箭矢,血水顺着岩石缝隙往潭里渗呢。
苏晚赶紧上前,指尖刚碰到青年脉搏,异变陡生!青年颈间也有一枚“白月光”玉佩,这会儿竟和苏晚的玉佩同时泛起红光,两束光芒空中交织,化作上古神纹悬在那不散。
“天枢...破军...”苏晚瞳孔猛地一缩,这些奇怪的文字在她脑海里自动有了意思。更怪的是,青年伤口处的血珠浮在半空,凝成血色符文没入潭底。
“姑……姑娘,莫怕……”青年虚弱开口,声音清冽得很,“我叫容垣,是从凌霄阁来的。”
他话还没完,潭水突然像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大漩涡把所有光芒都吞了,苏晚觉得天旋地转,再睁眼已在白雾弥漫的空间。“这……这是我的识海?”苏晚惊得不行,看着四周漂浮的记忆碎片。
画面里,她穿着鎏金神袍,把剑刺进银甲青年心口:“容垣,我拿神格起誓,生生世世护你周全。”
“晚晚,我乐意堕入魔道,就为和你见上一面。”青年银发飘着,眼里血色翻腾。
剧痛猛地袭来,苏晚踉跄着扶住石壁。记忆碎片跟利刃似的穿脑而过,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竟是万年前因情陨灭的上古神女“望舒”!
“晚晚!”容垣的喊声把她拉回现实。
这时的寒潭成了黑色深渊,好多血色锁链破土而出。苏晚体内神力觉醒了,白月光玉佩亮得刺眼。
“用我的神血,封!”她咬破指尖,在虚空画上古禁咒。
锁链刚挨着容垣就被白光震碎,可潭水开始疯狂倒灌。苏晚拼命维持结界,却见容垣眼里又起了熟悉的血色。
“晚晚……小心!”容垣猛地扑过来,把苏晚按在地上。
一支淬毒的弩箭“嗖”地从她耳边飞过,钉在身后的岩石上发出刺耳声音。迷雾里走出三个黑袍人,领头的掀开兜帽,额间的暗红魔纹露了出来:“不愧是神女转世,竟能解开‘逆鳞锁’。把‘白月光’玉佩交出来,就饶你不死。”
苏晚紧紧握着玉佩,感觉到容垣在背后发抖的手。寒潭水突然冻成冰刃,在月光下寒光闪闪。
“休想!”她把玉佩抵在容垣心口,神力像洪水决堤一样涌进去,“用我的神格,助你觉醒!”
容垣瞳孔猛缩,周身剑意暴涨。黑袍人吓得直往后退,只见冰刃组成的剑阵已经把他们围住了。
“晚晚……你……”容垣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右臂,眼里的血色没了。
苏晚软软地倒在他怀里:“记住……白月光……逆天改命……”
潭水突然剧烈晃动,冰刃剑阵冲天而起,在夜空划出一条灿烂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