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隐部队实验室弥漫着草药的苦涩,灶门炭治郎的指尖在试管边缘轻轻颤抖。三个月前那场决战留下的伤早已愈合,唯有左手无名指仍会随着雨天的到来隐隐作痛——就像此刻窗外渐密的春雨,带着令人烦躁的潮湿。
"这是第七次实验了。"神崎葵将显微镜推过来,镜片下的紫藤花提取液里悬浮着针尖大小的晶体,"从你带回的羽织碎片上分离的毒素,和上弦之贰残留物的反应还是不稳定。"
炭治郎凑近观察,那些本该呈现淡紫色的毒液此刻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当他调整焦距时,晶体突然像呼吸般明灭了一瞬。这个刹那,他闻到了绝不该存在的气味——蝴蝶忍常用的山茶花头油混合着童磨血液特有的甜腻。
"小心!"他猛地拉开小葵。试管在培养皿中炸裂,飞溅的液体在半空凝结成细丝,如同蜘蛛吐出的银线般缠绕交织。当最后一滴毒液坠入器皿底部时,整个实验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结晶生长的脆响。
在两人惊愕的注视下,那些丝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构建出茧的形态。更可怕的是,炭治郎分明看见茧壳表面浮现出蝴蝶翅膀的纹路——与蝴蝶忍羽织背后完全相同的渐变蝶纹。
"立刻通知愈史郎先生!"小葵转身时碰倒了实验记录本,纸张散落间露出炭治郎未曾见过的档案。泛黄的纸上贴着蝴蝶忍十四岁时的照片,下方潦草地写着「自白剂实验记录:对象出现72小时记忆断层」。
茧壳突然发出血管搏动般的震动。炭治郎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在指尖接触表面的瞬间,他听到了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
「救救我...姐姐...」
这个声音像利剑刺穿他的胸膛。无限城决战那日,当蝴蝶忍的羽织碎片从童磨消散的身体里飘落时,他听到的正是这个即将消散在风中的哀求。
窗外惊雷炸响,实验室的煤油灯剧烈摇晃。在明灭的光影里,那个不足拳头大的茧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半透明的外壳下,隐约可见蜷缩着的人形轮廓。
"不可能..."小葵手中的通讯符咒飘落在地,"忍小姐的毒素理论上应该..."
炭治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作为少数知晓蝴蝶忍最终结局的幸存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的现象违背常理。但当第二道闪电照亮茧壳内部那张模糊的少女面容时,他嗅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气息。
不是亡灵,不是执念。
是混合着死亡与新生、如同早春冻土下挣扎萌发的嫩芽般,矛盾却真实存在的——生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