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记者陈默在整理史料时,发现了个积灰的木箱。箱子是从鹰嘴桥纪念馆的仓库里翻出来的,锁早就锈死了,他用螺丝刀撬开时,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碰撞声。
第一层铺着块烧焦的红盖头碎片,金线绣的凤凰被烟火熏成了灰紫色,边角却还留着点喜庆的红——是沈青梧逃婚时带出来的,后来成了包扎伤口的布。
下面压着块木牌,巴掌大,刻着个“溪”字,笔画深得要把木头刻穿,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血渍。陈默认出这是李玉溪的东西,当年清理战场时,有人在他紧握的拳头里发现了这块牌。
最底下是叠没烧完的传单,油墨已经褪色,却能看清上面并排的两个名字:青梧,玉溪。传单的缝隙里夹着半支胭脂,铁皮盒上的牡丹被磨得模糊,盒盖内侧有行极小的字,是用指甲刻的:“樱花红时,当涂此色”——是阿香的字迹。
陈默把这些东西摊在桌上,阳光从窗棂照进来,给每件物品镀上了层柔光。他突然想起档案馆里的记载:民国三十四年春天,有人在鹰嘴桥遗址发现两具相拥的尸骨,男尸的指骨里嵌着半片梧桐叶,女尸的腕骨上套着半块玉镯,合在一起,正是当年沈家定亲的那对“梧桐玉”。
“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陈默的指尖拂过红盖头碎片,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些证物,哪是什么遗物?是他们用生命铺就的婚典——红盖头是喜帕,木牌是聘礼,传单是誓词,连那半支胭脂,都成了未完成的妆奁。
窗外传来孩童的笑声,陈默探头望去,看见纪念馆的院子里,几个孩子正围着新栽的梧桐树苗,用手指在树干上写字。有个小姑娘踮着脚,刻了片小小的叶子,旁边的男孩立刻补上两个字:“溪”“梧”。
风穿过院子,吹得梧桐叶沙沙响,像谁在低声应和。陈默低头看着桌上的证物,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那年江南的梧桐开了花,风一吹,漫天的花瓣像红绸,盖过了整座新桥。阳光落在桥面上,把“鹰嘴桥”三个鎏金大字照得发亮,桥栏的石柱上,新刻了行字:
“他们的婚典,在春天里,永不散场。”
陈默合上木箱时,听见远处传来学校的下课铃,清脆得像串风铃。他知道,这些证物会被好好珍藏,而那些藏在证物里的故事,会像梧桐的种子,被风带到更远的地方,在每个春天里,开出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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