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得比想象中快。李菁收拾行李准备回家时，在书包最底层翻出了高三时的物理笔记本。封面已经磨得有些发白，翻开第一页，是李萧写的“加油”，字迹龙飞凤舞，旁边画着个举着红旗的小人。
她笑着摇摇头，继续往后翻。翻到中间某页时，突然顿住了——笔记本的空白处，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李萧的字迹，写着一道物理题的解题步骤，最后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这道题你上次错了，再看看。”
李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记得这道题，是高三最后一次模考的附加题，她当时怎么也算不对，急得差点哭出来。晚自习时，李萧就是这样，把写好步骤的便利贴悄悄塞进了她的笔记本。
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帮她。那些她以为的巧合，其实都是他刻意的在意。
回到家的第二天，李菁收到了李萧的消息：“刘志宏说大年初三要聚一次，在老地方的咖啡馆，你去吗？”
“去。”李菁几乎是立刻回复。
大年初三那天，李菁特意提前了十分钟到咖啡馆。刘耀麒和悦雨棠已经到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照片，见她进来，悦雨棠笑着招手：“这边！”
“就等你了。”刘耀麒把菜单推过来，“想喝点什么？”
“热可可吧。”李菁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口。
“别急，”悦雨棠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李萧刚才发消息说在路上了，估计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李萧走了进来。他穿着件黑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李菁送他的那条米白色围巾，看见李菁，眼神明显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新年快乐。”他说，声音有点不自然。
“新年快乐。”李菁点点头，心跳有点快。
刘志宏和黄子欣随后也到了，包厢里瞬间热闹起来。刘志宏唾沫横飞地讲着体育学院的趣事，黄子欣抱怨着播音主持课的辛苦，刘耀麒和悦雨棠凑在一起小声说话，气氛轻松又愉快。
李萧没怎么说话，只是低头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偶尔抬头，目光会不经意地落在李菁身上，又很快移开。
“对了，李萧，”刘志宏突然想起什么，“你上次物理竞赛拿奖了吧？耀麒说你进了决赛。”
李萧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就拿了个三等奖，不算什么。”
“三等奖也很厉害了好吧！”刘志宏拍着桌子，“想当年你物理就好，复读一年肯定更牛了！”
李菁看着李萧泛红的耳根，笑着说：“恭喜你啊。”
他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眼神里带着点感激：“谢谢。”
聊到后半段，大家开始聊起未来的打算。刘耀麒说想和悦雨棠一起考研，刘志宏计划毕业后去当健身教练，黄子欣想进电视台。
轮到李萧时，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想考南方大学，和……和你们一样。”
李菁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看着他，他的目光很坚定，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闪。
“那挺好啊，”刘耀麒笑着说，“到时候我们四个又能聚在一起了。”
悦雨棠也点点头：“是啊，南方大学的计算机系很厉害，很适合你。”
李萧的目光落在李菁身上，像是在等她的回应。李菁笑了笑，认真地说：“我在那边等你。”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聚会结束时，外面下起了小雨。刘志宏他们先走了，李萧主动说：“我送你回家吧。”
“好。”李菁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雨里，谁都没说话，却不觉得尴尬。快到家门口时，李萧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本子递给她。
是个崭新的草稿本，封面上画着棵香樟树。“这个给你。”他说，声音有点紧张。
李菁接过草稿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戴眼镜，一个穿着连帽衫，站在香樟树下，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旁边写着行字：“现在的我们。”
她往后翻，第二页画着同样的两个小人，距离近了些，似乎在说话。第三页，两个小人并肩走着，中间的距离更近了。最后一页，两个小人手牵着手，旁边写着：“希望的我们。”
李菁看着那些画，眼眶突然热了。她抬起头，看着李萧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带着点期待，还有点不安。
“李萧，”她轻声说，“我喜欢你。”
李萧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才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震惊：“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李菁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从高三那年你把伞塞给我，自己淋雨跑开的时候，就喜欢了。”
李萧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他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水汽，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李菁。
“我也是，”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埋在她的发顶，“李菁，我也是，喜欢你很久了。”
雨还在下，落在两人的肩膀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李菁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煎熬，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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