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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恋曲:青春的约定

校言

第三十九章:期末冲刺的誓言

腊月的风卷着碎雪拍打窗玻璃,发出“沙沙”的响,像谁在窗外翻着书页。教室后排的倒计时牌被红笔圈了又圈,数字从“30”变成“29”,谷凌风每天早上六点半就到教室,用黑板擦仔细擦掉旧数字,再踮着脚用红粉笔写下新的,粉笔灰落在他的校服肩上,像落了层霜。他的小本本上多了行字:“今日目标:监督全班背单词,包括林澈。”

张展鸿把自己的物理错题本摊在桌上,封面用荧光笔写着“刘舒雅专属错题集”,旁边画了个举着试管的小熊,小熊的围裙上绣着“加油”两个字。本子里夹着三张便利贴,第一张用表格汇总了力学公式,每个公式旁边都画着示意图——F=ma旁边是推箱子的小人,P=ρgh旁边是鱼缸里的小鱼;第二张列着电学实验易错点,“电流表外接法”被红笔标了三颗星,旁边写着“刘舒雅上次在这里栽了跟头”;第三张画着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的小人,一个指着错题本,一个托着腮帮子,空白处写着“答疑热线:张展鸿,24小时在线,随叫随到”。

“物理的重点都标红了,”他把本子往刘舒雅面前推,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铅笔盒,金属外壳发出“叮”的轻响,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尤其是你总错的浮力题,我写了三种解题思路,一种用阿基米德原理,一种用受力分析,还有一种……是我瞎想的简便算法,你看看能不能看懂。”刘舒雅翻开本子,发现每道错题旁边都画着小小的笑脸,在“错误原因”一栏,张展鸿写着“这里太粗心啦”“下次仔细点”,字迹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她从书包里掏出本语文笔记回赠,封面是她亲手画的水墨画:几枝瘦梅斜斜地伸出来,枝头顶着团雪,墨色浓淡相宜,像幅古画。“这里面有文言文虚词用法,”她指着用蓝笔标出来的部分,纸页边缘有点卷,是被反复翻阅的痕迹,“我把常考的‘之乎者也’都整理了,每个字下面都有例句,像‘之’作代词时,我举了《岳阳楼记》里的例子,你上次说这篇课文背不熟,刚好可以看看。”

张展鸿翻开最后一页,发现里面夹着张画:两个小人在台灯下做题,男生的桌上摆着生物书,封面上画着DNA双螺旋,女生的旁边放着画板,颜料盘里的颜色还没干;窗外的夜空上缀着颗星星,星星旁边写着行小字:“一起加油,不许偷懒,谁偷懒就罚他抄错题一百遍。”他突然想起昨晚自习课,刘舒雅趴在桌上偷偷画画,原来就是画的这个。

“环保四天王”在教室角落的空位上摆了张折叠桌,桌布是周叙白从家里带来的,印着《史记》的书影,他们自称“逆袭小组”,每天早上六点半就踩着碎雪冲进教室,走廊里的声控灯被他们的脚步声惊醒,“啪”地亮起来,照亮他们抱着书本的身影。

林澈抱着英语书站在走廊背书,声音大得能吵醒传达室的大爷。他的单词本上贴满了便利贴,正面是单词,背面是他画的简笔画:“ambulance”旁边画着辆救护车,车头上还顶着个红十字;“abandon”画着个逃跑的小人,裤子都跑掉了一只;“delicious”旁边画着个流口水的胖小子,手里举着块蛋糕。有次英语老师抽查单词,他居然全对,赵新悦拿着他的本子翻来翻去,像发现了新大陆:“你居然不是只会画画!这单词写得比我还工整,连音标都标对了。”林澈把下巴抬得老高,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我可是‘逆袭小组’的组长,当然要以身作则,再说画画也是种记忆方法,你懂什么。”话刚说完,就被周叙白塞了本语法书:“少贫嘴,把这页的时态看完,等下抽查,错一个罚抄十遍。”

周叙白把历史年表贴在桌角,从夏商周一直到清末,每个朝代旁边都画着个小图标:秦朝是兵马俑,唐朝是杨贵妃的发髻,宋朝是苏东坡的帽子。他吃饭时都盯着看,连啃馒头的动作都带着节奏,嚼三口馒头就看一眼年表,被食堂阿姨笑称“书呆子”。这次历史考试,他居然考了全班第三,孙陆远拿着他的试卷在讲台上展示,红笔打的勾像串小旗子。“这道论述题答得尤其好,”孙老师用红笔在“安史之乱的影响”下面画了波浪线,“不仅有课本知识点,还结合了《资治通鉴》的记载,看来周叙白同学下了苦功,这种钻研精神值得大家学习。”他奖了周叙白一本线装版《史记》,牛皮纸封面,线装的书脊,扉页上用毛笔写着“继续加油,未来可期”,墨香混着纸香,让周叙白晚上睡觉都放在枕边,说“梦里能跟司马迁对话”。

李微明用打油诗背政治考点,把“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编成“生产力是大哥,生产关系是小弟,大哥说东小弟不敢往西”;“商品的二因素”变成“商品有两面,使用价值和价值,就像人有脸和心”。他的政治笔记本像本诗集,每页都押韵,引得全班同学都来抄,连政治老师都拿着他的本子说:“这孩子把政治学成了艺术,厉害。”

刘延把地理图册翻得卷了边,指着洋流图跟食堂阿姨说:“您看这北大西洋暖流,多像您熬的紫菜汤,暖暖地流到北冰洋,把那里的冰都化开了。”他在地图上贴满了便利贴,赤道旁边写着“这里热得能煎鸡蛋”,南极圈画着只举着冰淇淋的企鹅:“别看它冷,企鹅说不定也想吃甜的。”这次地理小测,他居然从倒数第五冲到了中游,地理老师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这脑袋瓜,只要用在正道上,啥都能学会。”

程孰祁的台灯每天要亮到深夜,书桌上的闹钟指针指向十一点时,他才会揉揉发酸的眼睛,把第二天要带的书放进书包。他的镜片厚度又增加了一圈,看黑板时要眯着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连杨景瑞都心疼地说:“孩子,别熬太晚,身体要紧。”张展鸿发现他抄笔记时总把字写得很大,铅笔芯断了一根又一根,纸面被戳出好几个小洞,便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到教室,帮他把老师的板书抄在笔记本上,字写得比自己的还工整,连标点符号都一丝不苟,顿号和逗号分得清清楚楚。

“谢谢。”程孰祁接过笔记本时,指尖总是有点抖,他把本子按在胸口,像捧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坏了。有天晚自习,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人,窗外的雪下得正紧,把路灯的光都染成了白色。程孰祁突然抬头说:“我想考最好的医学院,学眼科。”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窗外的雪刚好落在他的眼镜片上,像蒙了层雾,“我知道眼睛看不清有多难受,看黑板要眯着眼,看课本要凑得很近,连老师的笑脸都看不清……以后想治好像我一样的人,让他们不用再把脸凑到书本上,能清清楚楚地看这个世界。”

张展鸿拍着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传过去,像团小小的火焰:“我相信你能做到,到时候我给你当第一个病人——不对,我眼睛好得很,五米外的蚊子都能看清是公是母,给你介绍病人总行了吧?我认识的人多,保证让你忙不过来。”程孰祁突然笑了,眼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像落了两颗星星,他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到张展鸿手里:“这个给你,柠檬味的,提神。”糖纸在灯光下闪着光,像片小小的彩虹。

江砚深的课桌里总堆着本物理竞赛题,封面上用黑笔写着“梦中学题”,旁边画了个打哈欠的小人。他有个怪毛病,梦游时总爱做题,有天早上,杨景瑞发现他的作业本上多了道物理题,解题步骤写得龙飞凤舞,像在梦里跟谁较劲,思路却异常新颖,连办公室的物理老师都拍着桌子说“妙啊,这思路我们怎么没想到”。原来江砚深前一晚梦游,坐在书桌前写了这道题,自己却浑然不知,早上醒来只觉得手腕有点酸。

杨景瑞拿着作业本在全年级示范课上展示,投影仪把那道题投在大屏幕上,字迹里还带着点迷糊的稚气,有个数字甚至写反了。“这道题的思路很新颖,”杨老师敲着黑板说,“打破了常规的受力分析解法,用能量守恒来解,一步到位,看来江砚深同学在梦里都在学习,这种精神值得大家学习。”江砚深站在讲台旁,挠着头笑,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可能是梦里的老师教得好,比现实里的杨老师还厉害,讲题又快又清楚。”全班哄堂大笑,杨景瑞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这小子,还敢拿我开涮,看来是最近题做少了,我得再给你布置点作业。”

沐卿和刘振燃组成了“艺术生冲刺联盟”,课桌并排放在一起,中间只隔着条过道。沐卿帮刘振燃补数学,在函数图像旁边画小人,抛物线变成了荡秋千的绳子,坐标轴上站着举着单词卡的小熊:“你看这y=ax²+bx+c,当a>0时开口向上,像不像你投篮的弧线?最高点就是篮筐,只要计算准了,肯定能进球。”刘振燃把英语作文写成篮球战术分析,“I will pass the ball”翻译成“我会把球传给队友,就像上次比赛最后三十秒那样”,被英语老师当成范文念,说“充满了生活气息和团队精神”。

有次数学小测,刘振燃居然及格了,他拿着试卷冲到操场,对着天空大喊:“我及格了!沐卿,我没给你丢脸!”沐卿站在教室窗口看着他,笑着把这个场景画下来,旁边写着“我的学生及格了”,画里的刘振燃举着试卷,像举着座奖杯。

吴越的生物笔记被戚言澈当成范本,在全年级传阅。里面不仅有知识点,还有他画的人体骨骼图,比课本上的还精准,连每块骨头的突起和凹陷都标得清清楚楚。“这孩子有心了,”戚老师在办公室说,“连髌骨的形状都画出来了,标注的位置分毫不差,以后学医肯定是块好料。”吴越把笔记借给李雨梦,让她参考着画人体素描,李雨梦在每张画下面都标着骨骼名称,“肱骨”“尺骨”“桡骨”写得工工整整,美术老师看了惊叹:“这是我见过最科学的素描,既有艺术美,又有科学性,厉害。”

最后一节自习课,窗外的雪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把教室照得像蒙了层纱。杨景瑞抱着个纸箱走进教室,箱子是用牛皮纸做的,上面贴着张红色的福字,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便签纸,红的、黄的、蓝的,像堆小小的彩虹。“写下你们的新年愿望和期末目标,”他把便签分给大家,拐杖在地上敲出“笃笃”的节奏,像在为他们的誓言伴奏,“等明年春天,我们再拆开看看,谁的愿望实现了,谁的目标达成了,到时候我们办个庆功宴,我请大家吃冰棍——冬天吃冰棍,别有风味。”

张展鸿的便签上写着:“期末物理考满分,生物竞赛进省赛;和刘舒雅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学,她学建筑,我学生物,我们的学校要在同一个城市,最好能步行到达,这样我就能每天陪她去图书馆。”他偷偷看刘舒雅,发现她正低头写字,笔尖在纸上停顿了很久,才慢慢划下痕迹,肩膀微微耸动,像在写什么重要的秘密。

刘舒雅的便签上画着个金色的奖杯,杯身上刻着“生物竞赛”四个字,旁边写着:“张展鸿的生物竞赛拿金奖,我的语文能考120分,我们都能离梦想近一点,再近一点。”她把便签折成只小船,船帆上画着颗星星,轻轻放进纸箱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张展鸿的便签,像触到了团温暖的火。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了下,像两束温暖的光。张展鸿用口型说“会实现的”,刘舒雅点点头,睫毛上沾着点灯光,像落了层金粉。程孰祁的便签上写着“考上医学院,治好更多人的眼睛”,字迹有力得像刻上去的;周叙白写着“《史记》读到列传,历史考全班第一”;林澈画了个站在领奖台上的小人,旁边写着“英语及格,画画拿奖”;江砚深的愿望很简单:“不再梦游写题,最好能梦到答案,直接抄下来。”

杨景瑞把装满便签的纸箱放在讲台上,用红布盖着,像个藏满秘密的宝盒。“等放寒假前,我们再来打开,”他看着全班同学,银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光,像撒了把碎金,“记住你们今天写下的誓言,剩下的一个月,拼尽全力去实现它。青春就是这样,有目标,有努力,才有回忆。”

自习课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张展鸿的物理错题本放在刘舒雅的语文笔记旁边,两本书的边角轻轻挨着,像两个互相鼓励的伙伴。“逆袭小组”还在角落里背书,林澈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异常坚定;程孰祁的台灯下,笔记本上的“医学院”三个字被红笔描了又描,像颗跳动的红心;江砚深在物理题旁边画了个笑脸,好像在跟梦里的自己较劲。

倒计时牌上的数字还在减少,但教室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只要朝着目标往前跑,哪怕每天只进步一小步,总有一天能到达想去的地方。那些写在便签上的誓言,像撒在雪地里的种子,等到来年春天,就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替他们记得这个冬天里,一群少年为了梦想拼尽全力的模样——那些在台灯下苦读的夜晚,那些互相鼓励的话语,那些藏在心底的期待,都会变成最珍贵的回忆,在未来的日子里,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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