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花烬时》第十四章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Floraison”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沙发上的毯子上，暖融融的。游清辞是被鼻尖萦绕的香气唤醒的，睁开眼时，胃里没有往常的隐痛，反而满是淡淡的南瓜粥香。

她坐起身，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才发现自己昨晚竟是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吧台上摆着温热的南瓜粥和一碟精致的养胃小菜，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盒身印着简单的圣诞花纹。

游清辞走过去，指尖轻轻触碰丝绒盒子，心里泛起一丝好奇。打开盒子的瞬间，她愣住了——里面躺着一枚银质戒指，戒身纤细，内侧刻着一朵极小的铃兰花纹，简约又精致。她下意识地看向正在花架前整理花材的Vein，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尺寸稍大些。

Vein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过来，红眸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温柔：“醒了？粥还热着，快吃吧。”他没提戒指的事，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圣诞礼物。

游清辞拿起戒指，指尖微微颤抖，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却让她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把戒指轻轻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Vein的嘴角微微上扬，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整理花材，耳尖却悄悄泛红。那对戒指是他前几天趁着关店后，特意去老街的银饰店定制的，刻上铃兰花纹时，脑海里全是她蹲在花架前照料铃兰的样子。可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能说出口那句藏在心底的话，只敢以圣诞礼物的名义，悄悄把这份心意递到她面前。

早餐时，游清辞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朋友发来的消息，邀请她下周一起去邻市的温泉山庄小聚，说是能放松身心，对身体也好。她看着消息，眼里闪过一丝期待，转头看向Vein：“我朋友邀我下周去邻市玩，要不要一起去？”

Vein正在给她剥一枚水煮蛋，闻言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她：“不了，我留在店里吧。”他指了指角落里新到的一批花材，“这批花需要好好照料，而且店里也离不开人。”

他没说的是，他其实是怕自己跟着去会打扰她和朋友相处，更怕自己忍不住捅破那层窗户纸，给她带来压力。游清辞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也好，那我早点回来。”

下午，游清辞想着要去见朋友，便在楼上的梳妆台前简单化了个妆。她选了一支豆沙色的口红，轻轻涂抹在唇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气色好了不少。下楼时，Vein正坐在吧台后，低头擦拭着昨天用过的花器。

“我去趟街角的便利店，买些东西回来。”游清辞走到他面前，笑着说。刚想转身，却想起自己忘了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又折了回来，“你有没有想要的？我顺便给你带。”

Vein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豆沙色的口红衬得她的肤色愈发白皙，嘴唇也显得格外柔软。他愣了一下，才轻声说：“不用了，你路上小心。”

游清辞点点头，转身时不小心被脚边的地毯绊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倒去。Vein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扶住，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游清辞的脸颊刚好蹭到他的侧脸，口红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粉色印记。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两人都僵住了。游清辞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跳瞬间加速。Vein也能感受到她贴近自己的体温，红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却没松开扶着她的手。

“对、对不起！”游清辞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他，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掉。”她伸手想去擦他脸上的口红印，指尖快要碰到他的皮肤时，又有些犹豫地停住了。

Vein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温柔：“没事。”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自己轻轻擦掉了脸上的口红印，红眸里的慌乱早已被温柔取代。

游清辞不敢再看他，匆匆说了句“我走了”，便转身跑出了花店。看着她慌乱的背影，Vein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又摸了摸刚才被她蹭到的脸颊，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花店门口的圣诞花环还挂着，阳光落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吧台上的姬月季开得正盛，那对一模一样的戒指，分别戴在两人的手上，像是一种无声的约定，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距离，在这暖融融的晨光里，悄悄诉说着未说出口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