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腐臭如同无形的触手,刚踏上三楼阶梯就悄然攀上脚踝——褐色尸水顺着地板缝隙缓缓流淌,在墙角汇聚成一滩浑浊的水洼,半具腐烂的躯体浸泡其中,肿胀变形,蛆虫从破烂的衣袖中不断涌出,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宁秋水急忙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腾,身后的老人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走廊尽头:“那、那不是……当年张太太的旗袍料子吗?”
顺着老人的目光望去,半扇虚掩的房门后,挂着一件暗红的旗袍,衣摆还在滴着黏腻的黑水,仿佛刚从尸水中捞出来一般。宁秋水紧紧攥住口袋里的血玉,指尖传来的冰凉感稍稍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刘伯,别盯着看了,我们先找书房——日记里说书房有暗锁,能挡一阵。”
“可、可张太太不是早就走了吗?”刘伯的声音微微发颤,脚步往后缩了缩,“当年警察来的时候,都说她带着孩子跑了……”
“日记里没提她走。”宁秋水从背包里翻出泛黄的日记本,快速翻到最新一页,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念道,“‘她还在楼上哭,半夜总听见梳妆台抽屉响,我看见镜面上有手印,不是我的’——你看,写日记的佣人根本没提她离开,反而在害怕她。”
话音未落,走廊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敲击地板。挂在门后的旗袍猛地晃动起来,衣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有看不见的人正穿着它走动。
“走!”宁秋水一把拽住刘伯的胳膊,拎着装满食物的背包冲向书房。尸水溅在裤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像是湿滑的脚掌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响个不停。
好不容易摸到书房门,宁秋水慌乱中拧了好几下把手才推开。刚把刘伯推进去,她便注意到书桌上摆着一个胭脂盒——盒盖敞开着,里面的胭脂早已干涸成深褐色,如同凝固的血迹。
“关、关门!”刘伯抖着嗓子,指着门后的暗锁,“我记得这锁!当年张老爷特意装的,说是防小偷!”
宁秋水反手扣上门,手指刚触碰到暗锁,门外便传来女人低泣的声音,那声音贴着门缝钻进来,又细又冷:“我的胭脂……谁看见我的胭脂了?”
刘伯吓得往书柜后缩,怀抱着面包袋直哆嗦:“是张太太……肯定是她!当年她最喜欢这个胭脂,说要给孩子涂……”
宁秋水握紧血玉,只觉得玉石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要融入掌心。她盯着门板,声音比自己想象中镇定:“我们只是躲雨,没有拿你的东西,等天亮就走。”
门外的哭声停顿了一下,接着传来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吱呀——吱呀——”,听得人头皮发麻:“雨不会停的……你们来了,就别走了呀……”
血玉的温度越来越高,宁秋水突然想起日记里的话——“血玉能镇邪,是张太太的陪嫁,她当年戴了一辈子”。咬了咬牙,她把血玉贴在门板上。刚一接触木头,门外便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刮擦声瞬间消失,连那股腐臭味也淡了些。
刘伯探出头,看着门板上的血玉,声音依旧发颤:“这玉……真有用?”
“暂时有用。”宁秋水松了口气,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从背包里掏出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刘伯,“日记里没说怎么彻底解决,我们得等天亮,或者找到其他线索。”
就在这时,书柜最上层突然掉下来一本书,“啪”地砸在地上,书页散开,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暗红旗袍,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笑得温柔,正是刘伯口中的张太太。而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宝宝怕黑,我得陪着他。”
宁秋水捡起照片,心脏猛地一沉——照片里的婴儿,穿着和走廊里那具尸体身上一模一样的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