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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甜得发腻。
她不爱喝这个，但穗岁喜欢。
万青吃完我送你回去。
穗岁抬头看她，摇头。
靳穗岁晚上要去看。
万青看完就得走。
靳穗岁嗯。
万青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确实没必要帮，但也没必要拦。
靳朝把她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万青偏想看看，这宝贝自己跑到他世界里来，他会是什么反应。
光是想想他找不着人时那张冷脸，万青就觉得心里舒坦。
让他急。
急够了，说不定会来找她。
到时候……
万青又喝了口奶茶，甜味在舌尖化开，带着某种恶劣的愉悦。
她觉得自己挺无聊的，和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
但无聊的事，做起来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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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朝站在街口，看着来往的人流，胸口那股慌越来越沉。
三赖跟在他身后，喘着气。
三赖学校没有，车行没有，常去的便利店也没有——她能去哪儿？
靳朝没说话。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穗岁小时候走丢过一次，蹲在巷子口，怀里抱着个破布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还有那次她从福利院跑出来，脸上脏兮兮的，说想回家。
她总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可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像昨晚。
靳朝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他不该那样跟她说话。不该怀疑她，不该用那种语气质问她。
可当时他控制不住。
看见她和三赖在一起，看见她趴在别人怀里哭，他脑子里那根弦就断了。
现在想想，她哭成那样，还能是因为什么？
肯定是委屈。
委屈他不信她，委屈他为了姜暮跟她吵架。
靳朝抬手抹了把脸，手心里有汗，也有别的什么，湿漉漉的。
三赖靳朝。
三赖的声音把他拉回来。
三赖你想想，穗岁平时喜欢去哪儿？
靳朝摇头。
靳朝她很少一个人出门。
三赖那她出门都去哪儿？
靳朝愣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穗岁的了解，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他知道她怕黑，知道她喜欢甜食，知道她数数的时候会从一百往回数。
但他不知道她一个人出门时会去哪儿，不知道她除了在家等他，还会做什么。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
三赖她不是总往你待过的地方跑吗？
三赖继续说。
三赖之前不还偷偷去修车行找你？虽然没找着。
靳朝看向他。
靳朝你怎么知道？
三赖挠挠头。
三赖她跟我说的。
三赖就昨晚，在车上。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三赖靳朝，昨晚真没别的。
三赖她就是哭，说你不要她了，说你有别的妹妹了。
三赖我看着可怜，就……拍了拍她的背。
靳朝盯着他，没说话。
三赖被他看得发毛。
靳朝移开目光，没说什么。
他只是受不了那个画面。
穗岁在别人怀里哭。
三赖那她现在能去哪儿？
三赖还有没有你常去，但她没去过的地方？
靳朝脑子里闪过一个地方。
但他立刻否决了。
靳朝不可能。
三赖什么不可能？
靳朝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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