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金銮殿上对瓜尔佳·鄂敏的政治围剿正如火如荼,后宫养心殿内,一场同样致命的审判也在同步进行。
苏培盛躬着身子,用不带感情的语调向皇帝呈报慎刑司的最终结果。
“回皇上,储秀宫宫女玢儿已尽数招供。她不仅承认与侍卫张三私通,更泣血指认其主子瓜尔佳氏是当年‘滴血验亲’案的幕后主谋之一!”
他高举写满祺贵人罪证的口供,又捧起那枚锦帕包裹的耳坠:“敬贵妃娘娘作证,此物确从当初构陷皇嗣的乱党侍卫身上搜出,与此案干系重大!”
罪证,确凿。
皇帝面无表情地听着回报,手边摊着刚从金銮殿加急送来的弹劾鄂敏的奏折。
金銮殿:瓜尔佳·鄂敏瘫软在地,老泪纵横,不住磕头:“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对大清忠心耿耿!”
养心殿:祺贵人披头散发跪地哭喊:“皇上!臣妾冤枉!是甄嬛收买我的奴才陷害我!”
龙案后:皇帝看着奏折上“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的罪名,耳边是“构陷皇嗣”、“秽乱宫闱”的指控,底下是撒泼哭嚎的愚蠢女人。
他的脸因极致的双重愤怒,一点点涨成恐怖的猪肝色。
内外夹击,斩草除根!
后宫,他的妃嫔竟敢将黑手伸向皇嗣;前朝,他的臣子竟敢蛀空国家命脉。
这一家子,好得很!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终于明白自己被这个“忠心”家族愚弄了多久。
对这凭外戚身份兴风作浪的家族,他已忍无可忍!
“砰!”他猛拍龙案,眼中燃起滔天杀意。
他拿起朱笔,没有丝毫犹豫,在弹劾鄂敏的头本奏折上批下两个血淋淋的大字:
严办!
瓜尔佳氏的丧钟,被君王亲手敲响。
而淳妃方淳意与父亲镇远侯方远,这对幕后猎人,已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下一个更重要的猎物——皇后最后的希望,三阿哥弘时。
当夜,京城下起瓢泼雷雨。
储秀宫内没有点灯,一片死寂的黑暗。
被褫夺封号的瓜尔佳氏披头散发瘫坐在地,眼神空洞麻木,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
养心殿总管苏培盛带着两名太监如鬼差般悄无声息地走进。
他手捧明黄圣旨,身后太监端着黑漆托盘,上面摆着三样东西:一杯毒酒、一条白绫、一把匕首。
苏培盛走到瓜尔佳氏面前,甚至懒得让她跪接,只是居高临下展开圣旨,用尖细的嗓音宣读最后“恩典”:
“罪妇瓜尔佳氏,心性狠毒,构陷皇嗣,罪不容诛。念其曾侍奉朕躬,于潜邸时有微功,特赐全尸。望其自行了断,以保皇室最后的体面。”
“体面”二字如烧红的钢针刺入她麻木的神经,压垮了最后一根理智。
她猛地从地上跃起,状若疯癫,一把打翻托盘!毒酒泼洒,白绫散落水中。
“我不死!我没有罪!”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盖过窗外雷鸣,“是甄嬛!是淳儿!是那两个贱人联手害我!我要见皇上!”
她像无头苍蝇般想冲出牢笼,却被两名太监死死按住。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奴才!”
死亡面前,她开始口不择言地想拖主子下水,“我要告诉皇上!所有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指使我干的!”
苏培盛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个疯癫女人,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看惯生死的漠然。
他对着太监轻轻挥手:
“堵上她的嘴,送她‘体面’地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