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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那名仙侍的地方，是在尧光山的后山。
小雪在一旁低声解释，说自从这仙侍疯了之后，梦夫人便嫌她碍眼，又不敢将她随意处置，索性就把她打发到这鲜少有人踏足的后山，让她做些扫地浇花的杂役，任其自生自灭。
明澜顺着小雪的指引朝不远处望去，果然看见一道佝偻的身影，正握着一把扫帚，一下一下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她的动作缓慢而僵硬，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迟钝，看起来与常人截然不同。
小雪“公主，那就是你要找的仙侍，她名叫李衿。”
明澜“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疯的？”
小雪“七年前。”
七年前？为何是七年前才疯？
明澜凝目望去，只见那李衿与梦夫人的年纪相仿，可头发却已花白大半，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不止十岁，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更是衬得她憔悴不堪。
明澜“她看着……倒挺正常的，不像是疯了的样子。”
明澜微微蹙眉，心中满是疑惑。
小雪“公主有所不知，她怪就怪在这里。平日里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看着与常人无异，可只要一见到生人，便会立刻发作，疯疯癫癫的，谁也认不出。”
还有这般怪事？明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头的疑云也越发浓重。
明澜“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忙吧。”
她朝小雪挥了挥手，待小雪躬身退下后，才缓缓抬脚，一步一步，朝着那道佝偻的身影走了过去。
脚步声打破了后山的宁静，正在扫地的李衿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
当她的目光与明澜的视线撞在一起时，先是微微一愣，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清明。可下一秒，她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猛地丢下手中的扫帚，双手抱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李衿“啊——！”
明澜才打算再迈出一步，那仙侍便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理智，整个人都疯魔了。
李衿“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嘴里翻来覆去地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
明澜凝神细听，勉强能捕捉到李衿重复的字句。
不知道？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魔咒，被李衿不停念叨着。不多久，明澜便了然于心。李衿口中的“不知道”，十有八九是指当年调换她的旧事。
明澜“李夫人？”
明澜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像是要唤回李衿飘远的意识一般，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安抚。
李衿“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衿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蛰了一下，除了这句话，竟再也说不出别的。
明澜脚步顿了顿，眸色沉了沉。看来李衿如今的状态，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什么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暂时放弃了追问，转而打量起李衿的居所。
屋子陈设简单，几样家具都是寻常木料打造，算不上精致，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勉强能住人。只是与天宫里那些仙侍们精致华美的住处比起来，这里简直称得上简陋。
屋子后头连着一个小小的院落，墙角处立着一个用粗木架起的衣架，上边还搭着几件半干的衣物，在风里轻轻晃着。
明澜抬脚迈进屋内，目光扫过桌案、床铺，发现屋里的基本生活用品竟都是双份的。
这屋里，难道还有其他人？
明澜心头浮起一丝疑惑，转身走出庭院。李衿还在廊下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明澜没有再看她，转身朝着后山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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