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
吃完饭，天色尚早。
宋丛“走走？”
鹿呦“好呀。”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离两所学校都不远的一个小公园。
公园里有一片不大的湖。
夕阳的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金红色。
他们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
秋日的傍晚已有凉意。
一阵风吹过，鹿呦缩了缩肩膀。
下一秒，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她身上。
宋丛“穿着。”
宋丛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很近。
鹿呦抓着外套边缘。
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干净清冽。
鹿呦“你会冷的。”
宋丛“我不冷。”
宋丛看着湖面，侧脸线条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朦胧。
鹿呦悄悄往他身边挪了一点。
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远方的楼宇之后。
天际由金红转为绛紫。
最后化作深蓝，几颗星星隐约浮现。
宋丛“鹿呦。”
宋丛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一些。
鹿呦“嗯？”
鹿呦转头看他。
他的眼睛在渐浓的暮色里显得格外深邃。
像盛着一整片静谧的夜空。
宋丛“那天在医院…”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
宋丛“谢谢你陪我。”
鹿呦“你已经谢过啦。”
鹿呦轻声说道。
宋丛“…不一样。”
宋丛“不只是谢谢你在那里。”
他看向她，目光专注。
宋丛“是谢谢你…”
宋丛“让我觉得，生病也没那么难熬。”
鹿呦的心跳漏了一拍。
鹿呦“宋丛。”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宋丛“嗯。”
他应着，目光不曾移动分毫。
距离不知何时变得很近。
近到能看清他眼中细碎的光。
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
鹿啾屏住了呼吸。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滞。
她看见他缓缓低下头。
一个吻，很轻地落在她的唇上。
带着初秋夜晚的微凉。
和他身上特有的干净气息。
短暂，克制，却无比清晰。
鹿呦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宋丛很快退开些许，耳根在夜色里红得明显。
他的眼神里有罕见的局促。
还有更深处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宋丛“…可以吗？”
他低声问，声音有些哑。
鹿呦没有说话。
她只是微微仰起脸，闭上眼睛，用行动回答了他。
这一次的吻，不再那样轻柔试探。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微凉，掌心却滚烫。
唇瓣相贴，温暖而柔软。
带着生涩却真挚的情感，一点点加深。
她能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
也能感受到他同样不稳的呼吸。
这个吻里，有彼此小心翼翼的珍视。
还有此刻终于冲破束缚的、汹涌而出的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
他才缓缓离开她的唇。
额头相抵，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
鹿呦睁开眼睛，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
那里面的温度让她脸颊发烫。
宋丛“鹿呦。”
他又叫她的名字，仿佛这是一个咒语。
鹿呦“…嗯。”
她应着，声音软软的。
他再次吻了吻她的唇角，像是在确认。
随即把她连同外套一起，轻轻拥入怀中。
鹿呦靠在他肩上，能听到心跳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
外套裹住了两个人，隔绝了晚风，只余下彼此相贴的暖意。
湖面上倒映着初升的月亮和星星，碎成一片晃动的银光。
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明明灭灭，像一场无声的盛宴。
在这个寻常的秋日夜晚。
在这个无名的公园湖边。
拥有了无数个想要彼此瞬间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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