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齐霭看着屏幕上清晰的巡逻图，惊讶地问：“你能破解这些？”

“小意思。”林澈拍了拍胸脯，“在N世界里混，没点技术活早就被清除了。我专门研究这些N世界的边角料，把它们改装重造，想办法让它们绕过‘守门人’的监控，做点小买卖，或者……帮像你们这样的‘菜鸟’规避风险，当然，收费的。”

“收费？”付临安捕捉到了关键词。

“信息、资源、或者……你们在试炼里拿到的好东西。”林澈的目光扫过齐霭，似乎在他放银镯子的口袋位置停留了一瞬，“等价交换，童叟无欺。比如，我现在就可以免费附赠一条信息——追杀你们的那波‘清除程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部分被调往了城市西区的主控中心，好像那边出了更大的‘异常’。你们暂时安全了，至少能安稳度过这48小时。”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付临安思考片刻，决定暂时接纳这个不速之客。多一个熟悉N世界规则的人，尤其是技术人员，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利大于弊。

“你可以暂时留下，”付临安说，“但我们需要了解更多关于N世界，关于像你这样的有技术的人，关于现实崩解的信息。”

“成交！”林澈很爽快，“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们，不过很多信息也是道听途说或者我自己推测的，不敢保证百分百准确。”

三人围坐在简陋的桌子旁。齐霭拿出了那块在乌鸦塔试炼中得到的“核心碎片”，林澈看到它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好东西啊！这可是纯度的信息载体！”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碎片，放在一个自制的读取器上（他随身携带的小工具箱里什么都有），连接上安全屋的显示器。

更多的影像和信息流被释放出来，补充了之前的碎片：

影像片段： 身穿白色研究服的人员在忙碌，背景是巨大的环形仪器（类似粒子对撞机）……警报响起，仪器中央爆发出无法形容的色彩，空间开始扭曲……一个冷静的女声在广播中重复：“‘造梦技术’失败，现实结构稳定性跌破阈值，启动‘入梦协议’……”

“‘造梦计划’……‘入梦协议’……”付临安喃喃自语，“看来N世界的诞生，源于一场失败的实验。是为了躲避实验失败导致的现实崩解而建立的。”

林澈补充道：“我搜集到的信息也指向这点。据说旧世界试图触碰某种宇宙的根本法则，玩火自焚了。N世界是匆忙建立的诺亚方舟，但这艘船本身就有很多漏洞。我们这些‘异常’，就像是船上无法被完全同化的‘钉子户’，系统想要么把我们磨平（同化），要么把我们扔出去喂‘虚无’（清除）。”

"那最早进入这里的那一批人呢？"齐霭忍不住问。

“据说他们行踪隐秘，据说在试图寻找彻底摆脱N世界，或者修复底层现实的方法。但没人知道他们在哪，怎么联系。”林澈摊摊手，“我倒是想找他们做生意，可惜门路都没摸到。”

话题又回到了齐霭的银镯子上。当齐霭拿出镯子，讲述它的来历和姐姐的异常时，林澈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用一个精密的探头扫描了镯子内侧的纹路。

“这纹路……不是装饰！”林澈指着放大后的图像，“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信息载体！它甚至在描绘N世界系统扫描和覆写的过程！你姐姐把它藏起来，很可能是因为这镯子在她身边会引发加速世界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