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离开后的第三天,龙哥的人又来了诊所。
这次不是泼血,也不是恐吓。来的是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说话很客气,但眼神冷。
“苏医生,龙哥想见你。”高个子男人说。
苏娇娇正在给一个老人量血压,手没停:“我不认识什么龙哥。”
“你认识靳朝,”另一个男人说,“龙哥想跟你聊聊他的事。”
老人有些紧张地看着苏娇娇。苏娇娇平静地收起血压计:“阿伯,药在柜台上,按我说的吃。”
老人拿了药,匆匆走了。
诊所里只剩下三个人。苏娇娇走到柜台后面,手放在抽屉把手上。里面有一把防身用的小刀,很小,但很锋利。
“龙哥在哪里?”她问。
“车在外面,”高个子说,“请。”
苏娇娇知道不去不行。她锁了诊所的门,跟着两人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车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停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餐厅还没开始营业,里面很安静。龙哥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壶茶。
“苏医生,请坐。”龙哥抬手示意。
苏娇娇坐下。两个西装男人站在门口。
“喝茶吗?”龙哥给她倒茶。
“不喝,”苏娇娇说,“龙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龙哥笑了笑,放下茶壶。“苏医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靳朝在哪里?”
“我不知道。”
“不知道?”龙哥端起茶杯,“他最后是从你诊所走的,你会不知道?”
“他是我的病人,伤好了就走了,”苏娇娇说,“病人去哪儿,我不需要知道。”
龙哥盯着她看了几秒:“苏医生,你是个聪明人。靳朝惹的事不小,你没必要替他扛。”
“我不替谁扛,”苏娇娇说,“我只是说实话。”
“实话……”龙哥放下茶杯,“那我告诉你一些实话。靳朝在查几年前的一桩旧案,对吧?他在找阿伦。”
苏娇娇的心跳快了一拍,但脸上没表情。
“阿伦这个人,早就死了,”龙哥说,“三年前,在清迈,车祸死的。所以靳朝查不到什么,他只是在浪费时间。”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他?”苏娇娇问。
龙哥笑了:“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而且他不听话。我让他输比赛,他偏要赢。我让他别查了,他偏要查。这种人,留着是麻烦。”
苏娇娇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
“苏医生,”龙哥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在帮他。但你想过没有,你帮一个坐过牢的人,一个打黑拳的人,值得吗?你自己也是医生,前途好好的,何必呢?”
苏娇娇抬起眼:“龙哥,你有话直说。”
“好,”龙哥靠回椅背,“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靳朝在哪里,我保证你没事,诊所继续开,没人再找你麻烦。第二,你继续帮他,但后果……你可能承担不起。”
餐厅里很安静,能听到外面街上的车声。
苏娇娇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选第三。”
“什么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