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大，苏娇娇紧紧抱住靳朝的腰。摩托车在车流里穿梭，几次差点擦到旁边的车。
“他们追来了！”苏娇娇回头，看到那辆黑色轿车跟在后面。
靳朝没说话，拐进一条小路，又钻进一个市场。市场里人多，摩托车勉强能过，轿车进不来。
穿过市场，又上了大路。靳朝开得很快，苏娇娇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我们去哪儿？”她在风里喊。
“出城！”靳朝喊回来。
摩托车开出市区，上了郊区公路。车少了，但后面的黑色轿车还在追，距离越来越近。
“坐稳！”靳朝喊了一声，摩托车突然拐下公路，冲进一条土路。土路很颠，苏娇娇差点被甩出去，她死死抱住靳朝。
轿车也跟了下来，但在土路上开不快。
土路尽头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区，很多破旧的厂房。靳朝骑进其中一个厂房，停下车。
“下来。”他拉下苏娇娇，两人躲到一堆生锈的铁桶后面。
轿车停在厂房门口，车上下来三个人，手里拿着棍子。
厂房里很暗，只有门口透进的光。三个人慢慢走进来，脚步声在空荡的厂房里回响。
靳朝从地上捡起一根铁管，递给苏娇娇一根短一点的。“躲着别动，”他低声说，“我去引开他们。”
苏娇娇抓住他：“小心。”
他站起身，故意踢倒一个铁桶。哐当一声，在安静的厂房里格外响。
“那边！”三个人立刻冲过来。
靳朝跑向另一个方向，苏娇娇躲在暗处。有两个人去追靳朝，剩下一个在附近搜索。
那个人越走越近，苏娇娇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她握紧手里的铁管，手心全是汗。
人影出现在铁桶边，她猛地起身，用尽全力挥出铁管。
铁管打在那人肩上，他痛叫一声，手里的棍子掉了。苏娇娇又打了一下，打在他腿上，他跪倒在地。
“妈的……”那人骂着，伸手来抓她。
苏娇娇后退，铁管掉在地上。那人站起来，扑向她。
就在这时，靳朝从后面冲过来，一脚踹在那人背上。那人扑倒在地，不动了。
另外两个人听到声音跑回来。靳朝拉起苏娇娇：“跑！”
两人冲出厂房，跳上摩托车。摩托车发动，冲出工厂区，重新上了公路。
这次，后面没有车追了。
天渐渐黑下来。摩托车在一条偏僻的乡间小路上停下。周围是稻田，远处有零星的灯火。
靳朝熄了火。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稻田的声音。
苏娇娇下了车，腿有些软。靳朝扶住她。
“没事吧？”他问。
“没事，”苏娇娇说，“你呢？”
“没事。”
两人坐在路边，看着远处。天完全黑了，星星一颗颗亮起来。
“阿伦真的还活着？”苏娇娇问。
“活着，”靳朝说，“但他怕得要死，什么都不肯说。他说如果他开口，龙哥会杀了他全家。”
“那你打算怎么办？”
靳朝沉默了一会儿：“我要去见他，想办法让他开口。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跟你一起去。”
靳朝转头看她：“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很危险。”
“我知道，”苏娇娇说，“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靳朝看着她。夜色里，她的脸有些模糊，但眼神很清晰。
“嗯，”他说，“没有退路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重新上路。摩托车在夜色中行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必须往前走。
苏娇娇抱着靳朝的腰，脸贴在他背上。他的背很暖，心跳透过衣服传来，一下，一下。
夜空很广阔，星星很多。路还很长，但天总会亮的。
她闭上眼，又睁开。
“靳朝。”
“嗯？”
“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去南京。我要开个小诊所……”
“好。”
“还有……你别再打架了。”
“嗯。”
“我们要好好的。”
靳朝的手覆上她的手，握紧。
“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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