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好烂，真的好烂。”苏延低着头，声音轻得快要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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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转来的同学。”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指了指角落里的空座位，“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我叫苏延，请大家多多指教。”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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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瞧你那副德性，真让人作呕！”那群人嗤笑着，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嘲讽，“听说你妈是个不检点的女人？那你是不是也是个恶心的杂种？”

“我妈不是...”苏延攥紧了衣角，试图辩解。

“还在这儿装模作样？看你这张欠揍的脸就来气！要是把你这张脸划花了，你会不会疯掉啊？”那个声音愈发尖锐，像是一把钝刀在玻璃上刮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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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苏延的思绪渐渐飘远。

“阿姨，高中会不会和初中一样呢？”他盯着碗里的红烧肉，喃喃自语。那些过往如同锋利的冰刃，一下下刺在他的心口，令他喘不过气来。

季谨寒望着这个瘦弱的少年，心底泛起一阵酸涩。这孩子命苦，父亲嗜赌成性，母亲不堪重负选择了自杀，如今就连脸也被那些恶徒划了一道疤。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庭主妇罢了，哪里敢得罪那群如狼似虎的人。她心里叹了口气，无意识地往苏延碗里多夹了几块红烧肉。

“阿姨也帮不上什么忙，阿延，你得靠自己，努力逃出这个地方......”

“嗯，阿姨...”苏延顿了顿，声音沙哑，“您别太为难自己，因为我一个人连累了妈妈，这样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了。”

“傻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上了高中，要好好念书，这样才能离开这里。”

“还有，以后千万别和你爸有联系！”

“好，阿姨，真的谢谢您了。”

吃完饭后，苏延对季谨冰说：“我先去收拾一下，明早就要去上学了”

没人看见，他关上门的一刹那，眼泪决堤般涌出。

或许是被季谨寒那充满关切却又带着无奈的眼神触动，又或许是因为瞥见了柜子深处那张沾满泪痕的照片。

照片里，一家三口笑得灿烂。父亲揽着母亲，母亲怀里抱着年幼的自己。那时的天空很蓝，世界也很温暖。而现在，照片的倒影里只有苏延那张布满伤痕的脸，阴郁而晦暗。“恶心...灰暗...”这两个词突兀地跳进脑海。

他拿起美工刀，将照片一点点割碎。那些美好的片段不该再留在他的生命里，保留它们只会让现在的自己显得更加卑微可笑。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零落一地的照片碎片上。多么讽刺的画面——这样灰暗的人生，竟然也会有阳光照射进来。

宝宝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