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溜进来，落在牧云的床头时，他刚被手机震动吵醒。微信提示音接连响起，点开就看到宋栖舟的消息：“给你买了蛋糕，楼下宿管处记得收。”
牧云挑眉，指尖划过屏幕时带了点漫不经心的疑惑。昨天JON直播乱调侃的余温还在，这突如其来的蛋糕，难不成是宋栖舟良心发现，想为之前赛场上的针锋相对递个台阶？他翻身下床，白T恤的衣角扫过床沿，想起那人上次转身离开时的浅笑，嘴角不自觉抿了抿。
下楼时正好碰到宿管阿姨，接过那个印着薄荷绿丝带的蛋糕盒，指尖触到盒身的凉意，和记忆里宋栖舟身上的气息莫名重合。牧云抱着蛋糕往回走，脚步都轻快了些，甚至已经想好了拆开时要怎么回复——是怼回去“无事献殷勤”，还是假装客气说句“谢了”。
回到宿舍，JON还窝在被子里打哈欠，云端和呆呆正凑在书桌前分享早餐，望宸已经拿着训练手册在翻看起来。牧云把蛋糕放在自己桌上，指尖解开丝带时，薄荷的清冽香气顺着缝隙漫出来，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困意。
“哇，谁送的蛋糕？”JON探着脑袋凑过来，“薄荷味的？云神你还有这待遇？”
牧云没应声，掀开蛋糕盒的瞬间，目光先落在了蛋糕表面——淡绿色的奶油抹平得极为精致，点缀着几片新鲜薄荷叶，看起来清爽又可口。但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被蛋糕中央压着的白色纸条吸引，指尖捏起纸条展开，上面的字迹遒劲利落，带着几分刻意的戏谑：
“白白净净，香香软软的小蛋糕霖霖收。”
“噗——”正在喝牛奶的云端一口喷了出来，指着纸条笑得直不起腰，“宋栖舟也太损了吧！这是把JON的话记下来了？”
牧云的脸颊瞬间泛起薄红，不是羞的，是气的。他捏着纸条的指尖微微用力，指节泛白，眼底却窜起几分笑意，又快又急地压了下去。“宋栖舟这个狗东西。”他低声骂了句，却没把纸条扔掉，反而顺手塞进了口袋里。
“哎哟，云神脸红了！”JON凑得更近，“看来宋队很懂怎么拿捏你啊？这蛋糕是挑衅还是示好啊？”
“挑衅个屁。”牧云瞪了他一眼，拿起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薄荷的清凉混着奶油的甜腻在舌尖化开，口感意外的好，完全是他喜欢的甜度。他一边吃一边拿出手机，点开和宋栖舟的聊天框，手指飞快敲击：
“宋栖舟，你幼不幼稚？”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对方就回复了，附带一个笑到眯眼的表情包：“蛋糕好吃吗？特意让师傅少放了糖，符合小蛋糕的口味。”
牧云看着屏幕，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指尖却敲出毫不客气的回复：“难吃死了。下次再乱给我起外号，季后赛让你打野全程零buff。”
“拭目以待。”宋栖舟的回复很快，“对了，蛋糕吃完记得把纸条留着，下次见面我要检查。”
牧云没再回复，把手机扔到一边，低头继续吃蛋糕。宿舍里的调侃声还在继续，云端已经开始模仿宋栖舟的语气念纸条，呆呆坐在旁边跟着笑，手里还被牧云塞了一块蛋糕。
阳光渐渐爬满桌面，薄荷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甜而不腻。牧云咬着勺子，想起宋栖舟在赛场上的凌厉模样，又想起纸条上的戏谑字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酥麻又发痒。
下午的阳光透过游泳馆的穹顶玻璃，在碧蓝的水面上洒下碎金。游鱼战队一行人刚走进场馆，就看到TC的队员们已经在泳池边热身，宋栖舟正背对着他们拉伸，宽肩窄腰的线条利落分明，裸露的上半身覆着一层薄汗，八块腹肌的轮廓在阳光下极具冲击力，每一次舒展都透着力量感。
“哟，宋队这身材可以啊！”JON夸张地吹了声口哨，目光在宋栖舟身上打了个转，又飞快瞟向身边的牧云。
牧云没接话，他穿了件宽松的浅灰色超短裤，裤腿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的双腿白皙修长，皮肤在强光下近乎反光，配上上身那件半透的白色衬衫，领口松垮地敞着，既透着少年人的清隽，又藏着几分不自知的撩人。他下意识地扯了扯衬衫下摆，想遮住露出来的腰线，却被JON一把按住：“遮什么啊，咱们云神这腿，不比宋队的腹肌吸睛？”
这话一出，两边队员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宋栖舟转过身，视线精准地落在牧云的腿上，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勾起熟悉的戏谑弧度：“确实，比蛋糕还白。”
“宋栖舟！”牧云瞬间瞪过去，耳尖泛起薄红，抬手就想把衬衫下摆系起来，却被对方快步走近按住了手腕。
宋栖舟的掌心带着刚热身完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灼热的触感。“别系了，”他压低声音，薄荷味的气息拂过牧云耳畔，“这样挺好，方便游泳。”
“关你屁事。”牧云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衬衫下摆扫过宋栖舟的手臂，留下一阵微凉的触感。
旁边的队员们早就见怪不怪，纷纷笑着起哄。阿澈拍了拍宋栖舟的肩膀：“队长，你就别逗纪青霖了，再逗他该炸毛了。”心弦抱着泳圈走过来，看向牧云的眼神带着好奇：“纪队，你这穿搭挺特别啊，不怕衬衫湿了贴在身上？”
“要你管。”牧云瞪了他一眼，却没再执着于系衬衫，转身走向泳池边，准备下水。
宋栖舟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他随手拿起旁边的毛巾搭在肩上，跟着走了过去，在牧云身边停下：“要不要比一场？输的人请喝冰饮。”
牧云正弯腰试水温，闻言回头看他，眼神里满是不屑：“比就比，谁怕谁？输了别赖账。”
“绝不赖账。”宋栖舟挑眉，目光在他湿透的衬衫下摆上顿了顿，补充道，“要是你输了，以后就允许我叫你小蛋糕。”
“做梦！”牧云说完，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泳池，溅起的水花扑了宋栖舟一身。
泳池里瞬间热闹起来。云端和呆呆凑在一起玩水，偶尔互相泼洒水花，甜腻的氛围和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JON和阿澈、KK凑成一组打水仗，笑声震天；望宸和流萤则比较安静，各自在泳道里匀速游着，像是在进行训练。
而另一边的泳道里，牧云和宋栖舟的较量已经开始。两人的身影在水中飞速穿梭，手臂划水的动作利落有力，浪花在他们身后翻滚。牧云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四肢修长的优势在水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很快就和宋栖舟并驾齐驱。
宋栖舟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湿透的衬衫紧紧贴在牧云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肩胛骨的轮廓，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脸颊因为憋气泛起红晕，眼神却依旧倔强。他忽然放慢了速度，在牧云即将冲过终点时，伸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脚踝。
“宋栖舟！你耍诈！”牧云被拽得一个趔趄，回头瞪他时，对方已经率先触碰到了池壁，正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愿赌服输。”宋栖舟抹了把脸上的水，腹肌在水流的冲刷下线条愈发清晰，“小蛋糕，记得请我喝冰饮。”
牧云气得往他身上泼水，却被宋栖舟轻易躲开，反而被对方泼了一脸。泳池边的队员们见状，纷纷笑着加入“战局”，水花四溅，喧闹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在游泳馆里久久回荡。
阳光依旧炽热，水面上的碎金随着波纹晃动，像是撒了一地的星光。牧云一边和宋栖舟互泼着水，一边瞪着他，眼底却没了之前的怒气，反而藏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泳池的水花渐渐平息，队员们裹着浴巾围坐在休息区的遮阳伞下，冰饮的气泡在杯里滋滋作响。JON喝了口可乐，突然一拍大腿：“光玩水没意思！来玩真心话大冒险！输的人要么老实回答问题，要么接受大冒险，不许耍赖啊！”
众人纷纷附和，望宸本想翻训练手册，被JON一把按住：“李亦辰你别想逃，今天必须参与！” 游戏用矿泉水瓶当转盘，瓶口指向谁谁就中招，前几轮阿澈被问“偷偷给哪个战队的上单点过外卖”，心弦被迫模仿自家辅助流萤的撒娇语气，KK则被要求原地做十个俯卧撑，气氛越玩越热烈。
轮到矿泉水瓶再次旋转，瓶身转了好几圈，最终稳稳停在牧云面前。他刚喝了口冰柠水，抬眼就对上宋栖舟似笑非笑的目光——显然，提问权被他抢了过去。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宋栖舟撑着膝盖，上身微微前倾，露在浴巾外的腹肌线条依旧惹眼，说话时带着几分刻意的慵懒。
“真心话。”牧云放下水杯，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宋栖舟的声音带着戏谑响起：“我的腹肌好不好看？”
周围瞬间爆发出起哄声，JON拍着桌子喊：“宋队你这问题太直接了！云神快说实话！” 云端和呆呆凑在一起偷笑，望宸也抬了抬眼，显然对答案有些好奇。
牧云的耳尖瞬间泛红，他瞪了宋栖舟一眼，嘴硬道：“不好看。”
“哦？”宋栖舟挑眉，追问得毫不留情，“那刚刚在泳池里，你看了我几眼？”
这问题精准戳中了牧云的软肋——刚才游泳时，他确实忍不住瞥过对方的腹肌好几眼，只是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他抿着唇，脸越来越红，怎么也不肯开口。
“耍赖啊！云神你这是耍赖！”JON率先起哄，TC的队员们也跟着附和，阿澈喊：“不肯回答就得选大冒险！”
牧云被吵得没办法，咬了咬牙：“我换大冒险！”
他本以为宋栖舟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在泳池里学狗刨，或者大喊“我是小蛋糕”，没想到对方盯着他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听清：“亲我一口。”
空气瞬间安静了两秒，紧接着爆发出更剧烈的起哄声。JON直接站了起来，拍着手喊：“哇哦！宋队玩这么大！云神快上！” 云端拉着呆呆的手，眼睛亮晶晶的，连望宸都露出了难得的惊讶神色。
牧云的脸彻底红透了，从耳尖到脖颈都泛着薄红，他瞪着宋栖舟，手指紧紧攥着浴巾边缘，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宋栖舟，你别太过分！”
“愿赌服输啊，纪青霖。”宋栖舟摊了摊手，语气无辜，眼底却满是笑意，“还是说，你想违约？”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响，JON甚至开始倒计时：“三！二！一！云神快行动！”
牧云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宋栖舟面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飞快地俯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动作又快又轻，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像是羽毛轻轻拂过。
亲完之后，他立刻后退一步，转身就往泳池边跑，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去游泳了！” 背影看起来像是在落荒而逃。
宋栖舟摸着被亲过的脸颊，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牧云的温度，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周围的队员们还在起哄，JON凑过来拍他的肩膀：“宋队可以啊，这波血赚！”
宋栖舟没说话，只是望着牧云跃入泳池的身影，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泳池里的水花再次溅起，牧云一头扎进水里，冰凉的池水终于压下了脸上的热度，可心跳却依旧快得不像话。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仿佛还在，薄荷味的气息似乎又萦绕在了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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