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酒店的落地窗，将城市的霓虹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大巴车刚停稳，JON就拽着KK往前台跑，两人头凑在一起嘀咕半天，等牧云和宋栖舟走过去时，前台小姐姐已经递过两张房卡，笑得意味深长：“两位先生，你们的1608号房，单人大床房，祝入住愉快。”
牧云的目光瞬间凝固在房卡上，转头就瞪向JON：“王嘉树！你搞什么鬼？”
“哎呀，这不是酒店标间都满了嘛！”JON挠着头装傻，偷偷给KK使了个眼色，“再说你和宋队这么‘投缘’，住一间正好交流交流战术，多方便～”
KK立刻附和：“对对对，我们几个都凑活住标间了，就剩这一间大床房，委屈两位大神将就一晚啦！”
周围的队员们早就看穿了两人的小心思，纷纷忍着笑起哄。阿澈拍了拍宋栖舟的肩膀：“队长，那我们先回房了，你们好好‘交流’啊！” 话音刚落，就被流萤拽着跑了，生怕晚一步就被牧云的眼刀劈中。
牧云气得脸都红了，攥着拳头想跟JON理论，却被宋栖舟一把按住手腕。“算了，”宋栖舟接过前台递来的房卡，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牧云的手背，“住就住，反正也不是没一起待过。”
“谁要跟你一起待着！”牧云挣开他的手，却没再坚持换房——他知道JON和KK是故意的，就算现在换了，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电梯里的气氛格外安静，镜面倒映出两人并肩站立的身影。宋栖舟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运动裤，宽肩窄腰的线条依旧惹眼；牧云则还穿着白天的白色衬衫，只是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纤细的脖颈，耳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
“刚才在泳池，”宋栖舟忽然开口，声音在密闭的电梯里显得格外清晰，“你亲我的时候，脸都红透了。”
“闭嘴！”牧云立刻打断他，转头看向电梯顶部的指示灯，假装没听见。
宋栖舟低笑一声，没再逗他，只是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推开1608号房的门，牧云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双人床，铺着洁白的床单，足够容纳两个人，却又显得格外暧昧。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往沙发那边躲，却被宋栖舟抢先一步关上了门。
“躲什么？”宋栖舟靠在门板上，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玩味，“难道你怕我吃了你？”
“谁怕你！”牧云梗着脖子反驳，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遥控器胡乱按着电视，“我睡沙发就行，你睡床。”
“那怎么行？”宋栖舟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遥控器，“沙发那么小，你这大长腿伸不开，明天该影响训练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床够大，一起睡。”
“不要！”牧云想都没想就拒绝，一想到要和宋栖舟躺在同一张床上，他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速，白天在泳池边那个仓促的吻又浮现在脑海里，脸颊瞬间又热了起来。
宋栖舟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没再强迫，只是把房卡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走向浴室：“那我先洗澡，你慢慢考虑。”
浴室的门关上，很快就传来了水流声。牧云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抱枕，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浴室的方向。他能隐约看到磨砂玻璃后那个模糊的身影，想到白天看到的对方线条分明的腹肌，脸又红了几分。
他其实不是真的介意和宋栖舟住一间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总是故意逗他、却又在关键时刻会护着他的人。从第一次在赛场上相遇，到后来的一次次交锋，再到现在的朝夕相处，宋栖舟的身影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水流声停了，浴室的门被打开。宋栖舟穿着酒店的浴袍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袍里，勾勒出性感的锁骨线条。他擦了擦头发，看向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牧云：“该你了。”
牧云猛地回过神，不敢再看他，抓起自己的换洗衣物就冲进了浴室，关门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慌乱。
浴室里还残留着宋栖舟身上的薄荷味沐浴露香气，和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牧云拧开热水，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可一想到外面那个正在擦头发的人，想到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等牧云洗完澡出来时，宋栖舟已经躺在床上了，被子盖到腰间，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看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牧云身上。
牧云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脸颊因为热水的冲刷泛着红晕，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宋栖舟的眼神暗了暗，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睡吧，很晚了。”
牧云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抵不过浓浓的睡意，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尽量和宋栖舟保持着距离。
床很大，可两人躺下去后，还是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牧云侧躺着，背对着宋栖舟，身体绷得紧紧的，连动都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腰上。
牧云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别紧张，”宋栖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沙哑的温柔，“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的真心话，我还没问完。”
牧云屏住呼吸，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黑暗中，宋栖舟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带着熟悉的薄荷味：“纪青霖，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黑暗像被揉碎的墨汁，将两人裹在密不透风的暧昧里。宋栖舟的手掌贴着牧云的腰侧，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烫得牧云几乎要屏住呼吸。
那声“有点喜欢我”像颗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层层涟漪，连带着耳尖都烧得发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清香，拂在颈后的肌肤上，酥麻又痒。
牧云的身体绷得像张拉满的弓，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他想反驳，想说“你少自作多情”，可话到嘴边，却被喉咙里的哽咽堵得说不出来。
从赛场上第一次被宋栖舟的打野针对到心态爆炸，到后来训练赛偶遇时的互怼，再到泳池边那个仓促又灼热的吻，还有此刻身后温热的体温……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心动瞬间，此刻全都涌了上来，清晰得不像话。
他确实有点喜欢宋栖舟。喜欢他赛场上的意气风发，喜欢他故意逗自己时的坏笑，喜欢他看似随意却总能护着自己的样子。只是这份喜欢，被骄傲和别扭层层包裹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
见他半天不说话，宋栖舟的手轻轻收紧，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牧云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快得不像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宋栖舟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纪青霖，我没跟你开玩笑。”
牧云的脸颊贴在柔软的枕头上，发烫的皮肤几乎要将枕头焐热。他终于忍不住，闷闷地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谁默认了……”
“哦？”宋栖舟低笑一声，气息拂过他的耳畔，“那你脸红什么？心跳这么快干什么？”
“我……”牧云被问得语塞，想翻身反驳，却被宋栖舟牢牢按住。他的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却又格外轻柔，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
“我喜欢你。”宋栖舟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认真，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从第一次在赛场上看到你，你明明被针对得快哭了，却还是咬着牙坚持打完比赛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牧云的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他没想到宋栖舟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更没想到这份喜欢，竟然藏了这么久。
“我知道你不服我，总想着在赛场上打败我。”宋栖舟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腰侧，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其实我也一样，每次和你对线，每次和你较量，都觉得很有意思。我喜欢看你认真的样子，喜欢看你炸毛的样子，更喜欢……现在这样抱着你的样子。”
牧云的眼眶忽然有点发热，鼻尖酸酸的。他一直以为宋栖舟只是喜欢逗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有趣的对手，却没想到对方的心意，和自己一样，藏了这么久。
他不再挣扎，任由宋栖舟抱着自己，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黑暗中，他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那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让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
“纪青霖，”宋栖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试试，好不好？”
牧云抿着唇，沉默了很久，久到宋栖舟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沙哑，却足够清晰：“好。”
一个字，像是解开了两人之间所有的羁绊。宋栖舟的身体瞬间僵住，紧接着，他收紧手臂，将牧云抱得更紧了，力道大得像是怕他跑掉一样。
“太好了。”宋栖舟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低头，在牧云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薄荷的清香和满心的欢喜。
牧云的脸颊更烫了，他往宋栖舟的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身后人的怀抱温暖而坚实，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牧云能感觉到宋栖舟的手一直轻轻摩挲着他的腰侧，动作温柔而缱绻。
他以为自己会失眠，可不知怎的，在对方安稳的怀抱里，在熟悉的薄荷清香中，他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宋栖舟低头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眼底满是温柔。他轻轻拨开牧云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在他的额头上又印下一个吻，低声呢喃：“晚安，我的小蛋糕。”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映照着房间里相拥而眠的两人。
夜色渐浓，房间里的呼吸声愈发平稳。牧云起初还刻意保持着距离，脊背挺得笔直，可睡意袭来时，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放松下来，无意识地往温暖的方向挪了挪。
迷迷糊糊间，他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裹住，下意识地往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一片柔软的布料，还闻到了熟悉的薄荷香。这气息让他格外安心，眼皮越来越沉，彻底陷入了深眠。
宋栖舟其实没怎么睡沉，感觉到怀中人轻轻一动，他便睁开了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霓虹，能看到牧云的脑袋刚好抵在他的胸口，手臂无意识地环着他的腰，双腿甚至还轻轻搭在他的腿上，整个人像只黏人的小猫，完全没了白天的炸毛模样。
宋栖舟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抬手轻轻顺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怕惊扰了他的好梦。怀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安抚，蹭了蹭他的胸口，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听不清内容，却让宋栖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看着牧云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小巧，嘴唇微微抿着，带着点少年人的青涩。宋栖舟忍不住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动作又轻又快，像是偷了一颗糖的小偷，眼底满是笑意。
“睡得这么沉，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宠溺，“纪青霖，你可真是个小笨蛋。”
怀里的人似乎被他的声音惊扰，皱了皱眉头，却没醒，反而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手臂抱得更紧了。宋栖舟失笑，不再逗他，只是收紧手臂，将他稳稳地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渐渐也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牧云先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坚实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薄荷香。他愣了愣，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姿势——整个人几乎都趴在宋栖舟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腿还搭在他的腿上，亲密得不像话。
瞬间，牧云的脸就红透了，从耳尖到脖颈都泛着薄红。他想悄悄挪开，却发现宋栖舟的手臂正牢牢地圈着他的腰，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他挣扎的时候，怀里的人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宋栖舟的眼神还有些惺忪，看到趴在自己怀里的牧云，愣了两秒，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早啊，小蛋糕。这么早就醒了，是想在我怀里赖多久？”
“谁、谁赖着你了！”牧云立刻反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宋栖舟抱得更紧了，“放开我！”
“不放。”宋栖舟收紧手臂，将他往怀里带了带，让他更贴近自己，“好不容易抱到了，哪能这么轻易放开？”
“宋栖舟！你别太过分！”牧云瞪着他，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可眼底却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
宋栖舟低笑一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手感柔软细腻：“昨天是谁答应要试试的？现在反悔了？”
“我没有！”牧云梗着脖子反驳，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好把头扭向一边，“我只是不想跟你靠这么近！”
“可我想。”宋栖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牧云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更烫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宋栖舟的心跳，有力而平稳，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他挣扎了几下，见宋栖舟没有放手的意思，最终还是放弃了，任由他抱着，只是耳根依旧红得厉害。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宋栖舟低头看着怀里人泛红的耳根，忍不住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
“啊！宋栖舟你干什么！”牧云瞬间炸毛，抬手就要去打他，却被宋栖舟抓住手腕，轻轻按在怀里。
“没什么，”宋栖舟笑得眉眼弯弯，“就是觉得你的耳朵很可爱。”
“你变态！”牧云气得脸都红了，却又挣不开他的手，只能任由他抱着，心里又气又甜，复杂得不像话。
阳光渐渐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宋栖舟抱着怀里的人，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觉得这样的清晨格外美好。而牧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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