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训练之外 · 小插曲

周末下午，难得的半天空闲。队里没组织集体活动，大家各自放松。陈今砚原本打算在宿舍补觉，结果被蒯曼生拉硬拽去了队里活动室的“娱乐角”——那里有台老式卡拉OK机，还有一张乒乓球桌（当然是用来玩儿的，不是训练那种），以及一些棋牌。

她们到的时候，活动室已经挺热闹了。孙颖莎正霸着麦克风，用她特有的、跑调跑到姥姥家的嗓音深情演绎一首老歌，林诗栋在下面捂着耳朵“痛苦”地起哄。王曼昱和王艺迪在角落安静地下跳棋。几个男队员围着乒乓球桌，好像不是在打球，而是在比什么奇怪的花式。

王楚钦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腿上摊着个平板电脑，戴着耳机，手指偶尔划拉两下，像是在看录像，但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口。

陈今砚一进来，就被孙颖莎发现了。“砚砚宝贝！快来！拯救一下大家的耳朵！” 孙颖莎直接把话筒塞了过来。

陈今砚连连摆手：“别别别，莎莎姐你继续，我五音不全！”

“五音不全也得唱！这是队内传统，放松就得嚎两嗓子！” 林诗栋跟着起哄。

正闹着，那边围着球桌的男队员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陈今砚好奇地看过去，梁靖崑拿着一支……呃，迷你儿童球拍？大概只有正常球拍三分之一大，正试图用它来接一个正常的乒乓球，动作滑稽得很。

“这干嘛呢？” 陈今砚问蒯曼。

“大胖发明的‘极限控球’游戏，用各种奇葩道具打球，比谁接得多。” 蒯曼解释，“刚才已经用过饭卡、笔记本、还有林诗栋的鞋垫了。”

陈今砚：“……”

那边，梁靖崑果然没接住，球飞了。他摇摇头，把迷你球拍递给下一个。下一个是王楚钦。他放下平板，摘下耳机，走了过去。

“头哥来一个！展示一下真正的技术！” 林诗栋立刻转移了起哄目标。

王楚钦接过那个玩具一样的小拍子，在手里掂了掂，脸上没什么表情。对面发球过来，是个正常的上旋。手腕极细微地一抖，用小得可怜的拍面轻轻一“磕”，球居然稳稳地、带着旋转回了过去，落点还挺刁钻。

“哇哦！” 一片惊呼。

对面赶紧又回过来，王楚钦移动半步，这次用拍子边缘一切，球又回去了。

一连回了五六个，都是这种用小拍面做出的非常规处理，但球就是不失误。最后对面一个发力猛抽，王楚钦用小拍子勉强一挡，球飞了。

“牛逼啊头哥！这小拍子都能玩出花来！” 林诗栋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楚钦把迷你拍子扔回桌上，“今天手感好” ，他走回沙发，经过陈今砚身边时，脚步微顿，瞥了一眼她手里被孙颖莎硬塞的话筒，“真要唱？”

陈今砚有点窘：“看看。”

最后陈今砚还是没唱歌，被蒯曼拉着去玩“桌上足球”——那个小小的、用手转杆子控制球员踢球的游戏。对手是林诗栋和另一个男队员。

陈今砚玩这个居然挺厉害，手速快，预判准。蒯曼负责大呼小叫和偶尔的“神助攻”。两人配合默契，居然连赢了好几局。

“不玩了不玩了！砚姐你开挂了吧！” 林诗栋耍赖。

“菜就多练。” 一个凉飕飕的声音飘过来。王楚钦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陈今砚身后不远处，抱着胳膊看。

林诗栋：“……” 头哥你这胳膊肘拐得也太明显了！

陈今砚假装没听见，专注地盯着球。

玩累了，大家三三两两坐下来休息，喝水，聊天。有人从外面拎回来几大袋零食和水果，说是教练请大家吃的。

陈今砚拿了个橘子，慢慢剥着。蒯曼凑在她耳边，用下巴指了指窗边沙发：“头哥看了你半天了。”

陈今砚动作一顿，没敢抬头，小声说：“你看错了。”

“我才没看错。” 蒯曼咬了一口苹果，“你说你，躲来躲去，人家该看还不是看？累不累啊你。”

陈今砚没说话，把一瓣橘子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是啊，累。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比训练还累。

那边，大家开始讲最近看的一个搞笑综艺的段子，模仿得惟妙惟肖，大家笑得东倒西歪。

笑闹间，她感觉旁边的沙发垫微微下陷。有人坐了下来。不是蒯曼。

她僵硬地转过头，果然是王楚钦。他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很自然地把其中一瓶拧开，递到她面前，替换掉她手里那瓶还没开的。

“喝水。”

周围都是队友，大家都在笑闹，没人特别注意这个角落。陈今砚看着那瓶拧开的水，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只是默默地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王楚钦“嗯”了一声，拧开自己那瓶，喝了一口。他没看她，也没多说话，就那么坐着，仿佛只是找了个空位休息。

但陈今砚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很近。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汗味混合着洗衣液的清爽，还有刚刚运动过的热量，丝丝缕缕地传来。她握着那瓶水，指尖能感受到瓶身上他残留的体温。

孙颖莎的段子讲完了，大家开始聊别的。有人提议玩“谁是卧底”的词语游戏。大家围拢过来。

陈今砚想往蒯曼那边挪，但蒯曼已经被林诗栋拉过去当“军师”了。她只好和王楚钦一起，加入了游戏。

游戏很简单，每人拿到一个词语，其中一两个人的词语与其他人不同（卧底），需要通过描述来找出卧底。

第一轮，陈今砚拿到的词是“乒乓球拍”。她想了想，描述：“每天摸得最多的东西。”

轮到王楚钦，他拿到的词是“球拍”。他几乎没思考，说：“属于小倔驴吃饭睡觉都想抱着的东西。”

大家一愣，随即哄堂大笑。

“头哥你这描述……绝了！”

“小倔驴是谁？是谁？”

“还能有谁，咱们这儿谁最倔？”

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陈今砚。

陈今砚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瞪向王楚钦。

随着她的关注度持续提升，网友发现陈今砚不像国乒里其它队员那么刺头，教练说她也不反驳，但是不反驳归不反驳，她不认可的就默默我行我素，因此，网上都调侃她是“沉默的倔驴”。

王楚钦表情无辜，眼里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游戏结束，天色渐晚，大家准备散了。

陈今砚起身，蒯曼过来挽住她：“走吧，回去睡觉了”

她们走到门口，陈今砚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王楚钦还坐在沙发上，正低头摆弄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

他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抬起头，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很深，看不清情绪。

陈今砚慌忙转回头，心跳有点快。

“看啥呢？” 蒯曼问。

“没什么。” 陈今砚加快脚步。

心里那潭被自己强行冻结的湖水，好像又被投入了几颗石子，漾开一圈圈无法平复的涟漪。

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变得摇摇欲坠。

她烦躁地把脸埋进枕头。感情这东西，怎么比反手拧拉还难控制？

陈今砚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哎呀，烦死啦！”

明天还有训练，南京的比赛越来越近。先把球打好，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PS：内容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不喜勿喷。

哎呀，烦死啦！（休息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