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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醋海生波藏暗涌 锦堂对食事偏多

夜色缠情一遇成瘾

却说林棉闻得时凛此言,整个人一怔,浑身气血皆往上涌!

她慌乱挣扎,却被他上半身死死压在榻上,两只手腕被他擒着禁锢在枕畔。

“莫动!”

他咬住了她唇瓣,力道之大,暗藏怒意!

林棉顿时瞠目。

他疯了!

此处可是病室!

她奋不顾身抬腿欲踹他,膝被时凛死死压住。略带冷硬的嗓音低低警告:

“再动,创口会裂开。”

林棉喘着粗气瞪视他:“那尔犹亲奴?”

“只要尔不挣扭,便不会有事。”

时凛微勾唇,复俯首封住她的唇。

未给她留半分喘息余地,疾风骤雨般教人难招架。

唇齿相抵,肆意侵掠。林棉挣不脱,被迫被他摁在榻上,仰首承此一记几令她窒息的深吻。

林棉全程皆竖着耳,提心吊胆,分分秒秒关注外间动静,唯恐这场“苟且”之事被何人撞破。

直至她觉几欲缺氧,头晕目眩,眼前一片片发白,时凛方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一吻毕,她唯余喘息的力,胸膛起伏,一张面通红得似欲滴血。

时凛凑近她耳畔,只用二人可闻的声恶劣开口:

“此便不行了?看来林娘子的克制力,不过如此。”

林棉:“……”

他是天蝎宿么?竟这般记仇!

林棉红着脸将他手甩出,耳根已烫红一大片:

“时太医真是一点亏皆不吃,有仇当场报。”

时凛勾唇笑了:“此算甚?小东西,待尔创口好了,我等再好生算账。”

末了“算账”二字,他说得切齿,似欲将她生吞活剥。

林棉拭了拭微肿的唇,偏首不再语。

此男子一向不走寻常路。

若将他惹怒,难保不会引火烧身。

时凛瞧她此刻乖顺巧巧,抿唇不语了,颊粉粉的,唇微肿,病服的纽扣解了两颗,露一小片锁骨,胸膛起伏,一副被欺凌过的老实模样。

不犟了,亦不顶嘴了。

她老实乖顺时倒挺堪怜。

时凛心下有些软,没忍住捏她脸颊:

“此几日尔老实些。”他嗓音略低沉,带着方接过吻后的沙哑。

林棉抬首:“奴犹不够老实么?”

时凛冷笑:“莫以为尔表面装得似兔儿般,便能骗过某。狡猾的小野猫,脾性大得很。”

林棉偏首不理他。

她是装兔儿的小野猫,那他是什么?

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叩叩叩——”

病室的门骤被叩响,打断二人氛围。

时凛拉开帘帷,唤了句:“进。”

一着墨色礼服的年轻男子步入,恭敬立于时凛面前开口:

“时太医,副监事寻尔有事相商,可请尔往一趟否?”

时凛顿了息,而后颔首:

“嗯,某现下过去。”

他回首瞥了林棉一眼,转身出病室。年轻男子亦随离。

林棉倚在榻上,目送彼等背影消,眉心微蹙。

副监事?她隐隐记得,慕时凛的那女子是副监事之女。

不会是因她之事,连累到时凛了罢?

副监事值房。

时凛叩了两下门,闻内里传来一声“进”,推门步入。

“宋监事,尔寻某?”

宽大的文牍案后,副监事宋启明应声起身,指了指对座的椅,笑眯眯开口:

“时太医,先坐。”

时凛不与他客气,屈膝坐于对座的绣绒椅上。身上素白太医袍整整齐齐,却掩不住面上那一抹漫不经心的情绪。

宋启明为他斟了盏茶,重归座位,思忖一息,试探性开口问:

“闻说尔交了一红颜知己?”

时凛扯了扯唇,声线凉薄:“看来令千金已与尔告过状了。”

宋启明无奈摇首,叹息道:“那丫头慕尔,非吵着闹着要追尔。某亦未劝动,只得由她去。未料给尔造此些困扰,实对不住。”

“宋监事唤某来,恐不单为告罪罢?”

宋启明的话被拆穿,只得不再伪装:“时太医,尔当真不预备带白薇了?那丫头犹甚想在尔手下进学。不若尔再予她一回机缘?”

“宋监事,机缘唯有一回,她已用过了。”时凛眉目寡淡,无一丝一毫情绪,“某不会慕她,更不会与她在一处。若留身畔只会徒添烦恼,无必要。尔说呢?”

宋启明微叹一气:“某知晓了。”

他顿了息,复问道:“病室那胃衄的姑娘……”

“一般。”时凛面不改色,“某不会与她有结果。”

此言一出,宋启明复叹一气,语气里多几分慨叹:

“看来当年尔被伤透了心,至现下犹未缓过来。尔在医馆待了这般多年,某早该想到的——尔犹未放下她。”

时凛抿唇不语。

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他并不欲提。

“若无别事,某先归了。”

闻他言,宋启明颔首:“行,去罢。”

待时凛去后,宋白薇自后头的休憩间出。妆饰精致的面上染满不悦:

“爹,尔便这般教他走了?亦不劝他两句?”

宋启明道:“他那等人一旦做了决断,不会轻易改易。劝几句皆是一般结果。”

“那某便这般弃了?”宋白薇有些不甘,“某不欲弃。”

“那尔亦无戏。”宋启明无情打击她,“他往昔被未婚妻伤害惨了,至现下犹未缓过来呢。此生怕是欲断情绝爱了。”

宋白薇倒是头回闻此内幕,不由得有些好奇:

“他未婚妻是何人?究竟是甚样女子,能将他伤得这般深?”

“身份不小,不可言说的存在。”

宋启明警告性瞥宋白薇一眼:“既时凛瞧不上尔,尔便莫招惹他了。某会安排尔往他太医手下见习,莫再为某惹事了,闻见没?”

宋白薇扬颌,心下暗暗腹诽。

原来时凛被伤过,尚有一未婚妻?

看来那林棉亦无甚机缘罢了,不过一玩物而已。

既是玩物,便总有玩腻的一日。

林棉恢复甚速,仅用了一句便出医馆了。

出医馆那日,秦礼来接她,并为她办了出院文书,付清了多余的医资。

林棉觉颇不好意思:“师傅,待奴发了俸银再还与尔。”

“散钱而已,计较甚?”秦礼笑着收起医资单,不当回事。

“那亦要还的。尔不是言‘亲兄弟,明算账’么?”林棉坚持道。

秦礼闻此言,偏首瞥她一眼,无声笑了:

“尔倒将某与时凛之间的话记得清清楚。亦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棉抿唇不语。

关乎时凛的话,她一句皆不敢谈,唯恐秦礼察出甚蛛丝马迹。

她非但记得彼等言过的话,更记得秦礼忠告她的:“他此人无甚真心,性情又淡薄,尔万莫欢喜他。”

“这般罢,真想谢某的话,不若请某往尔宅中用膳如何?”秦礼寻了个折中的法子。

“啊?”

“上回食了你的家常菜,有些上瘾。不若此番换某做,尔亦尝尝某的手艺?”

他话皆至此份上了,林棉亦不好意思推拒,一口应下:

“好,那便往奴宅罢。”

“爽利,走罢。”

秦礼启了引擎,踩下油门,二人一同离了医馆。

归至寓所时,天皆快黑了。秦礼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入门,然此番的钱是林棉付的,说甚亦不教他再破费。

林棉自玄关处的履柜中取出一回性的蒲履递与秦礼。

“棉棉,此是男儿家的尺码。尔特为某留的?”秦礼有些惊喜。

林棉方反应过来——此是时凛上回特特携来的蒲履,置履柜中以备不时之需。未料此物事尚有两种尺码。

她强行扯起一抹笑来:“奴……随意购的,未料恰合。”

秦礼“哦”一声,随即打趣:“某开个顽笑罢了,尔怎还紧张了?不会是宅中藏了小情郎罢?”

林棉的心顿时有些慌。

掌心渗出了层层汗意:“没、无有啊。”

她的慌乱逃不过秦礼的目。

秦礼盯着她瞧了数息,未语,而是似笑非笑换了履。

“顽笑的,瞧将尔吓的。”

林棉:“……”

她是当真被吓着了。

以为己身何处露馅了呢。

秦礼换妥履后直奔庖厨,挽起袖始作膳。林棉便在一旁为他打下手。

“师傅,未料尔每日这般忙的人,犹会作膳呢?”林棉转了个话头。

“往昔在海外食不惯彼等的饭,便自家学会了作中餐。说来某亦甚久未下庖厨了,不知手艺可生锈否。”

林棉好奇问:“尔言的海外,是泰南国么?”

“算是罢。”秦礼眸光不抬,“东南海岛的那几国皆去过。”

东南海岛?

林棉默默在心间思量一圈——除却泰南国外,他几个似皆较乱,亦较动荡。国中人甚少往那厢拓业,想是中餐肆甚少,难怪他会食不惯。

看来彼等商号的匠作业途范畴甚广,整片东南海岛皆有营生。

林棉长汲一气,忽觉干劲儿十足。

若可在秦氏商号一直做下去,有朝一日她亦可成海内外真正的匠作师,设计出属于己身的匠作!

她忽很向往泰南国的行旅。

秦礼动作甚速,干脆利落。有林棉打下手,不过半个时辰便作好几道菜,一一端上案。

切鲜果时,秦礼手上的刀一歪,切到了指,血珠瞬冒了出来。

林棉瞬吓着了。

立时自寝间翻出一只医囊,坐于绣榻上为秦礼上药。

她费力翻了一会,方自内里翻出金疮药并棉絮,犹有止血的药粉并纱布,笨拙捏着镊子为他清创。

秦礼的目光落于此医囊上,观察片刻,突道:

“此医囊有些眼熟,似时太医的物事。”

林棉手一僵,心下倏地慌张起来。

正当地思着怎生搪塞过去,门首的暗码锁骤“滴”一声——有人熟稔地走了进来。

糟了!

他归了!

林棉慌慌抬首望去,一眼便瞥见那抹颀长身形,犹有那张眉目冷峭的脸!

他犹持着启门的姿势,一动未动立于原地。那双幽深的漆眸穿过堂屋,落于绣榻上时,极尽深邃凛冽。

空气里安静下来。

林棉呼吸一窒,立时开口:“尔……”

时凛立于门首,眸色淡淡:“某的医囊落尔宅中了,来取。”

言罢,绣榻上的秦礼挑了挑眉,开口打破空气里的寂静:

“原来此医囊当真是尔的。某言怎瞧着有些眼熟。”他又诧道,“然尔怎直截进来了?此宅的暗码……”

“是奴,是奴告知时太医暗码的。教他特特进来取医囊。奴上回高热还是他提着医囊来助奴退热的。”林棉抢先答道。

她不欲多生事端,能简化便简化的解释。

若教秦礼知他二人的牵扯,她届时更不知该如何解释。

道她是他的豢养对象?抑或榻伴?或是花钱购来的宠物?

面对最看重她的人,林棉道不出口。

秦礼似笑非笑:“哦……”

时凛偏首瞥见案上的肴馔,故意问:“此是?”

“棉棉出医馆谢某,特特请某用顿家常膳。”

时凛:“谢宴?”

他顺势拉开履柜,取出一回性的蒲履换上,自顾自行过去坐于食案前,语气理所应当:

“恰巧,林娘子欠某的人情亦不少。在医馆没少照应尔。不若一并谢了罢。”

林棉:“……”

秦礼:“……”

他何时变得这般厚面皮了?

林棉速速为秦礼处置了创口,包了一截纱布,方与秦礼同至食案前。

因时凛的加入,她不得不多备了一副碗箸。

用膳时,林棉特择了处离他较远的座位,防时凛又对她暗戳戳上下其手。

她全程埋头用菜,不敢对望时凛的目。

然仍感一道凛冽犀利的视线凝于她身上,如芒刺背。

不须想便知,她今宵定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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