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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下楼梯，姜穗穗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我高一的时候也申请过，不过不是为了经济困难。那时候我想参加一个国际艺术交流项目，但家里觉得浪费时间，是基金帮我解决的费用。”

　　苏晚惊讶地看向她：“学姐家里...”

　　“很传统，认为学生就应该专心学业。”姜穗穗无奈地笑了笑，这表情让她看起来更亲切了，“有时候，父母的爱会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呈现。他们为我们规划好了每一步，却忘了我们也想自己走一段路，你说是不是？”

　　苏晚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姜穗穗的话说到了她心坎上，母亲总是说“你只管好好学习，其他的不要操心”，可看着她拖着病体辛苦工作，苏晚怎么可能不操心。

　　“谢谢你，学姐。”她真诚地说。

　　“不用谢，能帮到你就好。”姜穗穗停下脚步，学生处办公室就在眼前，“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苏晚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王老师正在整理文件。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和善。

　　“苏晚同学，坐。”王老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从文件夹中抽出她的申请表，“你的申请我看过了，成绩优异，家庭情况也符合要求。按理说，通过是没问题的。”

　　“按理说？”苏晚抓住了这个词。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基金的资金毕竟有限，每年申请的人又很多。所以委员会那边增加了一些...附加条件。主要是为了确保受助学生能够全面发展，不辜负基金的期望。”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苏晚面前：“这是一份承诺书，需要你在期中考试中，帮助几位同学提高成绩。不要求你做什么违规的事，只需要在允许的范围内，给他们一些‘辅导’。”

　　苏晚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上面列出了五个名字，其中三个她认识——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另外两个虽然不熟悉，但也听说过一些不好的传闻。

　　“这...”她抬起头，脸色发白，“这不就是让我帮他们作弊吗？”

　　“怎么会是作弊呢？”王老师笑了，语气依然温和，“只是同学间的互帮互助。基金会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优秀学生帮助有需要的同学共同进步。而且，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

　　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这几位同学的家长，都是学校的董事。如果他们在委员会上为你说句话，不仅仅是基金申请，以后的奖学金、保送名额，都会顺利很多。”

　　苏晚的手指捏紧了纸张，指尖发白。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秒都像在敲打她的心脏。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当然，这是大事，应该慎重。”王老师理解地点点头，“不过，申请截止日期是后天。而且，基金今年的额度只剩最后一个名额了。如果你不签，恐怕...”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苏晚拿着承诺书走出办公室时，手在微微颤抖。走廊里，姜穗穗还等在那里，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关切地问：“谈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