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说...需要我签一份承诺书。”苏晚的声音有些飘忽。
姜穗穗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微蹙：“怎么会这样？我申请的时候没有这个要求。”
“学姐没有签过？”
“没有。”姜穗穗摇头，表情变得严肃，“苏晚，这个你不能签。这已经超出了‘帮助’的范畴，一旦被发现，你会被处分的。”
“可是...”苏晚咬住下唇，“如果不签，基金就...”
“再想别的办法。”姜穗穗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我认识几个慈善机构的负责人，可以帮你问问有没有其他资助项目。还有学校的勤工俭学岗位，虽然钱不多，但足够应急。”
苏晚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而冷漠的环境里，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善意。
“学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她忍不住问。
姜穗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容里有种淡淡的伤感：“因为我也曾像你一样，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怎么选。幸运的是，当时有人拉了我一把。所以现在，我也想拉别人一把。”
她将承诺书还给苏晚：“把它还给王老师，告诉她你不签。如果她为难你，你就说我会和校长沟通这件事。基金会的存在是为了帮助学生，不是用来做交易的。”
苏晚眼眶一热，用力点头：“谢谢你，学姐。真的，谢谢你。”
“别客气。”姜穗穗拍拍她的肩，“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苏晚重新走进学生处，这次她的脚步坚定了许多。姜穗穗站在走廊里，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安寒发来的消息：“怎么样？”
姜穗穗回复：“很顺利。她拒绝了，还对我感激涕零。下一步，可以开始了。”
“会不会太狠了？”安寒问。
“这就是你要学的，仔仔。”姜穗穗打字的手指很轻快，“善良要有牙齿，否则就是愚蠢。你越是想帮她，她越会依赖你的善意，最后当她发现这份善意背后也有代价时，会摔得更惨。”
“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忍心。”
“那就闭上眼睛，别看。”姜穗穗收起手机，望向窗外。
庭院里，左航和苏新皓正在等安寒。左航靠在树上，一脸不耐烦，苏新皓则安静地看书，夕阳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边。他们是真心的，姜穗穗想，真心对安寒好，真心想保护她。
但也因为这份真心，他们永远不会让安寒看到这个世界的全部真相。他们为她建了一座温室，让她在里面无忧无虑地生长，却忘了总有一天，温室的门会被迫打开，到那时，从未经历过风雨的花朵该如何生存？
所以，姜穗穗要教她。用最温和也最残酷的方式，让她看清人性的复杂，看清善良的边界，看清那些看似美好的东西背后，可能藏着怎样的算计。
“穗穗？”
苏晚的声音让她回过神。女孩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我还回去了。王老师好像不太高兴，但没说什么。”
“很好。”姜穗穗微笑，“你做了正确的选择。走，我请你喝杯奶茶，庆祝一下。”
“应该是我请学姐才对。”
“那就下次吧。”姜穗穗自然地挽起她的手臂，“今天学姐请你，庆祝你守住了底线。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一旦让步，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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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爱死这个乖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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