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呢？”安寒忽然问，“我可以信任你们吗？”
左航和苏新皓同时一怔。
“废话。”左航没好气地揉乱她的头发，“不信任我们你想信任谁？”
苏新皓则认真地看着她：“仔仔，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事实。”
安寒笑了，笑容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看向窗外，姜穗穗和苏晚正起身离开。姜穗穗走在前面，步伐优雅，背影挺拔，像一个完美的瓷器娃娃。
而安寒知道，那个瓷娃娃体内，住着一只怎样的野兽。
“我信你们。”她轻声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姜穗穗发来的消息：“第一步完成。明天开始第二步，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安寒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然后回复：“嗯。剧本发我。”
“已经发你邮箱了。记住，自然一点，别让左航和苏新皓起疑。”
“知道。”
安寒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当她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挂上了那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走吧，我饿了，想吃烤肉。”
“不是刚喝完下午茶吗？”左航瞪她。
“下午茶是下午茶，晚餐是晚餐，能一样吗？”
“行行行，你是小祖宗你说得算。”
三人离开咖啡馆，融入夜色。街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错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姜穗穗站在自家别墅的露台上，望着远处的灯火。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她和安寒的对话记录。
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拢了拢外套，拨通了张函瑞的电话。
“第一步很成功。可以开始准备第二步了。”
“明白。”张函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基金会那边我会处理，保证苏晚找不到任何其他援助渠道。至于那几个董事的孩子，我也已经打好招呼，期中考试会给苏晚施加足够的压力。”
“别太过火。”姜穗穗提醒，“要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然后在希望触手可及时，再把那希望抽走。这样才能让她真正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些规则，她必须遵守。”
“明白。还是你心细。”张函瑞轻笑，“对了，安寒那边...”
“她是我教，你别插手。”姜穗穗语气冷淡。
“了解。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挂断电话，姜穗穗继续望着远方。夜色浓重，城市的霓虹像撒在地面的宝石。她想起很多年前，父亲对她说的话：
“穗穗，这个世界就像一盘棋。有些人天生是棋手，有些人只能是棋子。你要做的，就是学会看清棋盘，然后决定自己是下棋的人，还是被人下的棋。”
那时的她还不懂，只是懵懂地问：“那安寒呢？她是什么？”
父亲沉默了很久，才说：“她是幸运的，她的骑士会为她挡下所有的风雨。但也是不幸的，因为有一天骑士不在了，她该如何面对风雨？”
所以，姜穗穗要教她。用最残忍的方式，教她如何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活下去。
即使安寒会恨她，也没关系。
有些课，总要有人来教。有些真相，总要有人来揭穿。
姜穗穗举起手中的红酒杯，对着虚空轻轻一碰。
“敬成长，仔仔。希望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色中，她的笑容温柔而哀伤，像一朵在月光下缓缓绽放的黑色玫瑰。
♥
“爱看我小说的都去感谢这个乖崽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