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沈清辞的及笄大典。
沈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京中权贵几乎都派人前来道贺,汀兰水榭更是被装扮得焕然一新。沈清辞换上一身大红及笄礼服,头戴赤金点翠凤冠,妆容精致,眉眼间的清冷被掩去几分,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却依旧难掩那股疏离的贵气。
柳氏牵着她的手,眼眶泛红:“我儿今日及笄,往后就是大姑娘了,娘只盼你平安顺遂。”
“女儿晓得,定不让娘忧心。”沈清辞回握住母亲的手,心中暖意融融。
及笄礼由京中德高望重的镇国公夫人主持,苏慕烟作为女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叽叽喳喳道:“清辞,你今日真好看!等会儿七皇子也要来,听说他特意备了厚礼呢!”
提到萧玦,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语气冷淡:“不必理他。”
苏慕烟愣了一下,没再多言,只当她是害羞。
吉时一到,及笄礼正式开始。镇国公夫人为沈清辞挽起发髻,插上玉簪,高声道:“沈氏有女,名唤清辞,今日及笄,愿其淑慎其身,贤良有德,福泽绵长!”
宾客纷纷道贺,掌声雷动。沈清辞垂眸行礼,余光却瞥见人群中的柳玉瑶,正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藏着阴狠。
她心中一凛,知道柳玉瑶今日定不安分。
果然,就在众人举杯同庆时,柳玉瑶忽然起身,笑着说道:“姐姐今日及笄,妹妹有一份薄礼,想送给姐姐,还望姐姐喜欢。”
说罢,她让人抬上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竟是一尊白玉观音像,观音像底座刻着“昭阳郡主专属”的字样——那是前世萧玦赐给她的及笄礼,后来被柳玉瑶夺走,没想到这一世,柳玉瑶竟提前弄来了这尊观音像!
宾客哗然,纷纷窃窃私语。昭阳郡主的封号,是要等皇帝亲赐的,柳玉瑶此时拿出这尊观音像,分明是在暗示沈清辞觊觎郡主之位,用心险恶!
柳氏脸色瞬间变了,刚要开口解释,沈清辞却先一步走上前,拿起白玉观音像,淡淡笑道:“二妹妹有心了,只是这观音像,怕不是妹妹该送的礼。”
她指尖划过底座的刻字,声音清亮,传遍全场:“昭阳郡主乃皇帝亲封,非皇子皇女不可随意揣测,妹妹拿出这尊刻有郡主字样的观音像,是觉得我沈家有不臣之心,还是觉得陛下的封赏,可以随意僭越?”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柳玉瑶脸色煞白,没想到沈清辞会反过来将她一军,连忙辩解:“姐姐误会了,我只是……只是觉得这观音像好看,才买来送姐姐的,不知底座有刻字!”
“是吗?”沈清辞挑眉,看向旁边的掌柜,“掌柜的,这尊观音像,可是柳二小姐昨日从你铺子里,特意指明要刻上‘昭阳郡主’字样才买走的?”
掌柜是沈府提前打点好的,连忙躬身道:“回沈小姐的话,正是!昨日柳二小姐亲自来的,还说要给沈小姐一个‘惊喜’!”
真相大白,宾客看向柳玉瑶的眼神瞬间变了,满是鄙夷。柳玉瑶偷鸡不成蚀把米,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姨娘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都是小女不懂事,还望各位贵客莫怪,莫怪!”
沈清辞却没打算放过她,淡淡道:“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姨娘也不懂事吗?这僭越之罪,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沈家可担待不起。”
一句话,将柳姨娘也堵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内侍的高喝:“陛下口谕——”
众人连忙跪下行礼,只见内侍捧着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将军之女沈清辞,品貌端庄,贤良淑德,今及笄之礼,特封为昭阳郡主,赐金册金宝,钦此!”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柳玉瑶,更是如遭雷击,瘫软在地。她本想陷害沈清辞,没想到反而促成了沈清辞的郡主之位!
沈清辞心中冷笑,她早料到柳玉瑶会在及笄礼上动手脚,提前让父亲进宫请旨,这才化解了危机,还得了郡主封号,可谓是一箭双雕。
她接过圣旨,谢恩起身,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柳玉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柳玉瑶,这只是给你的一点教训,往后的苦头,还在后头呢!
而人群中的萧玦,看着沈清辞明艳的模样,以及那尊白玉观音像,眼底闪过一丝探究和势在必得。他本想借着及笄礼拉拢沈家,却没想到沈清辞竟先一步得了郡主封号,这让他对沈清辞,更是志在必得。
及笄礼上的风波虽已平息,可沈清辞知道,更大的暗流,正在京城的上空悄然涌动,她与柳玉瑶、萧玦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