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突然扑上来抓住我的手腕，鲜血从她指缝间渗出：“姐姐！求您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饶父亲一命！”
我反手给她一记耳光：‘啪’ “谁是你姐姐？”
“姐姐…”她抬起泪眼，“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啊…”
“正是这肮脏的血毁了我的一生！”我厉声打断，胸腔剧烈起伏。“若不是这肮脏的血，我本该是这大晟朝名正言顺的嫡公主！”
宇文恒的弯刀在这时挥下，萧明月尖叫着挡在萧敬言身前，臂上顿时鲜血淋漓。
“明月！”萧敬言抱住女儿，对我嘶吼，“你要杀就杀我，放过她！”
我看着这感人的父女情深，忽然笑了：“好啊”
匕首刺入萧敬言心口的瞬间，萧敬言颓然闭目：“你终究…成为了她！”萧明月的哭嚎响彻庭院，我凑近他耳边轻语：“父亲放心，我这就送妹妹下去陪您。”
萧明月挣扎着爬向门口，在雪地上拖出一道血痕：“我要去告御状！让天下人都知道长公主弑父杀妹的罪行…..”
我挥了挥手。
烬悄无声息地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处理干净”我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动作慢条斯理，“就像对待萧府其他人一样。”
“是”
【也是在这个血腥的夜晚，他想起七年前飘着大雪的夜晚，就是这个女孩在雪夜里将他从濒死的侍卫变成暗卫，那年她十岁，眼神却已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她俯身将一瓶金疮药放在他面前：“从今往后，你的命是本宫的。”】
宇文恒挑眉：“公主连亲妹妹都不放过？”
我看向他，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质子莫非心软了？”
他大笑，碧眸中闪着兴奋的光：“公主连生父亲妹都能下手，难怪太后娘娘视您为掌中利刃。”
离开萧府时，雪下得更大了。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萧明月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在血色中格外明亮。
可惜，这深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恨意。
雪花落在睫毛上，融化成水珠滑落，烬轻声问：“殿下，要回宫吗？”
“回宫”
“是”
回到长乐宫，我命人备水沐浴。
温热的水汽氤氲中，我仿佛又看见萧明月临死前的眼神，那双充满恨意不甘的眼睛。
我闭上眼睛，任由热水淹没头顶，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母后的疯狂—当你手上沾的血越多，就越不能回头。
“都处理干净了？”我浮出水面。
“是。”
烬退下后，我独自对镜梳妆，镜中的女子眉梢微扬、眼尾微微上翘，唇色嫣红，顾盼流转间自有皇家贵气流转，与萧敬言有着三四分相似。
“再见，父亲！”我轻声道，将一支新的金簪插入发间。【现在，你再也不能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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