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萧府满门被灭的消息震动了整个京城。我端坐在长乐宫内,听着烬的禀报。
“刑部已经介入调查。”烬的声音低沉,“现场留下了北狄弯刀的痕迹。”
我轻抚着新染的蔻丹,揽月进来禀报:“殿下,太后娘娘让您即刻前往慈宁宫”
“知道了”
母后正在修剪牡丹,见到我,她放下金剪:“萧敬言死了。”
“母后消息灵通。”
她抬手给我一记耳光:“谁准你动他?”
血从嘴角渗出,我反而笑了:“母后舍不得?也是,毕竟是他让您体会到征服的快感…”
第二记耳光更重,我却笑得更欢:“您当年不也这样对先皇后,皇兄的生母?女儿不过是有样学样。”
她死死盯着我,突然也笑了:“很好,哀家的小凤凰终于展翅了。”
“宇文恒你打算怎么解决?”
“母后放心,女儿会让他永远闭嘴。”
回到长乐宫,我召来揽月:“本宫要设宴款待质子,请质子来长乐宫!”
“是,殿下”
长乐宫偏殿,殿内燃着暖香。
“为我们的合作。”宇文恒举杯,杯中是他进献的北狄秘酿。
我执杯轻笑:“为质子即将踏上的…归途。”
酒过三巡,他忽然凑近:“公主可知,萧尚书临终前托我带句话?”
我挑眉等他下文。
“他说…”宇文恒模仿着将死之人的声音,“告诉永宁,她这辈子永远都名不正言不顺。”
金簪破空而去,擦过他耳际钉入柱中。
“质子醉了。”我拂袖起身,“烬,送客”
翌日黎明
烬带回消息:“宇文恒已‘平安’送出关。”
我站在宫墙上,望着远方:“那些北狄死士…”
“全部处理干净了。”烬低声道,“边关守将收到的密报,北狄质子试图潜逃,已就地伏诛。”
寒风卷起我的斗篷,我忽然想起萧敬言最后的目光,那里面没有恨,只有深深的悲哀。
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了宫道上的血迹,有些污秽,是永远洗不干净的。
走下宫墙时,我瞥见五妹躲在廊柱后面,见到我她吓得浑身一抖,像只受惊的小鹿。
裴卿蕴是父皇与婉嫔所出,自幼便不受母后待见。我至今记得她六岁那年,只因在御前提到了她的母妃—婉嫔,被母后罚跪在坤宁宫外整整一日。
“给皇姐请安…”此刻她跪在我面前,声音细若蚊吟,“臣妹只是路过…”
我走近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我对视:“怎么?你也想和本宫作对?”
她眼中迅速蓄满泪水:“臣妹不敢…”
“滚”
“她听到了多少?”我问身后的烬。
“五公主怕是知道宇文恒是怎么死的了。”
“要不要我去杀了她?”烬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问。
我摆摆手:“不必 留着她还有用,我自有办法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