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晚的授权和资金，张海的动作快了很多。

　　他先从医疗团队入手。以“了解病情，更好配合”为由，接触每一个医生、护士、护工。请吃饭，送礼，套近乎。

　　大部分人都很专业，口风紧。但总有裂缝。

　　一个年轻的住院医师，在酒过三巡后，吐露了一句：“林小姐的病例，我们内部讨论过几次……有些指标，不太像典型的免疫系统疾病，倒像是……长期低剂量中毒。”

　　张海心头一凛：“中毒？”

　　“嘘！”医师酒醒了一半，“我瞎说的！你可别乱传！”

　　张海给他塞了个厚厚的红包：“放心，就我们俩知道。不过……如果是中毒，一般会是什么途径？”

　　医师犹豫许久，压低声音：“饮食，用药，或者……环境。比如，长期接触某些重金属，或者放射性物质。”

　　放射性物质？

　　张海想起了林晚卧室里那些昂贵的空气净化器，还有她常年不开窗的习惯。

　　第二天，他借打扫为名，从林晚卧室、书房、常去的花房，分别取了一些灰尘样本。通过老吴的关系，送到一家检测机构。

　　三天后，结果出来：样本中检测到微量的放射性同位素，浓度不高，但长期接触，足以导致造血功能受损、免疫力崩溃——和林晚的症状吻合。

　　来源，指向花房的土壤和盆栽。

　　张海把报告给了林晚。

　　林晚看着报告，手在抖，但脸上没有表情。

　　“花房是我母亲建的。”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她去世后，父亲一直亲自打理。”

　　“你怀疑林总？”

　　“我谁都不信。”林晚抬起头，眼神冰冷，“继续查。查这些盆栽是从哪儿来的，谁经手，什么时候换的土。”

　　张海点头。

　　调查指向林家一个老花匠，姓周，在林家干了二十年。但三个月前，突然辞职回老家了。

　　张海亲自去了一趟。老花匠住在偏僻山村，见到张海时，眼神躲闪。

　　“周叔，我就是想问问，林家花房那些盆栽，是哪家供应商的？”张海递过去一条好烟。

　　老花匠接过烟，手抖：“我……我不记得了。”

　　“周叔，”张海又递过去一个信封，里面是两万现金，“你孙子在城里上学吧？听说成绩不错，以后上大学要花不少钱。”

　　老花匠看着信封，挣扎许久，终于开口：“是……是大少爷送的。”

　　“大少爷？林国梁？”

　　老花匠点头：“大少爷说，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新品种，让换上。土也是特制的营养土，一起送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两年前。”

　　两年前，正是林晚病情开始加重的时候。

　　张海把所有信息整理好，交给林晚。

　　林晚看完，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了。”她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打算怎么办？”

　　“等。”林晚说，“等我拿到确凿证据，等我……有能力反击。”

　　她看向张海：“你继续做你的事。资金不够，跟我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到时候，我要亲手处理他们。”

　　张海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