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星槎西狩

永乐四年夏，阿拉伯海波涛翻涌，碧浪接天，烈日当空，金光洒落海面，碎作万点银鳞，随浪起伏。郑和率领“星槎”舰队自印度卡利卡特港启航，战鼓低沉，号角悠远，三十六艘巨舰如钢铁巨龙破浪北上，帆影如云，遮天蔽日，直逼帖木儿帝国西海岸。旗舰“永安号”长达百丈，九桅十二帆，甲板宽阔如城池，可容战卒三千，火炮百门，舰首雕龙，龙目嵌夜明珠，夜行如炬，远望如海中神兽，威震四海。船身包覆特制“海铁皮”，以广西洋匠秘法锻造，抗盐蚀，耐风浪，夜行不惧暗礁，更配有“水下听音铜管”，铜管中注清水，接于船底，可侦敌船动静于数里之外，如猎人听兽踪，堪称海上奇器，乃大明机巧之巅峰。此行非为通商，而是奉永乐帝密诏，实施“西狩”奇袭——断其海运命脉，焚其粮草补给，与西域沙行战车部队形成陆海联动，彻底打乱帖木儿东侵部署。此战若成，不需一兵一卒深入敌境，便可使百万雄师困于大漠，不战自溃，实乃“以海制陆”之妙策。

此次行动代号“断粮”，目标直指帖木儿在波斯湾咽喉要地——霍尔木兹港。此港乃帝国海上命脉，西接波斯腹地，东连印度洋商路，每日有数十艘粮船、火药船自设拉子、伊斯法罕等城运粮而来，经此中转，再由骆驼队运往西域前线，供养阿赫马残部与后续大军。若能焚其港、毁其船、断其道，则帖木儿纵有雄兵百万，亦将粮尽援绝，不战自溃。姚广孝曾言：“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今我以星槎断其粮道，胜于十万雄兵。”朱棣亦在密诏中批曰：“以海制陆，以巧破力，此乃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吾手。”其志不在小，其谋深远。

郑和与副将王景弘、通事马欢于“永安号”舱中密议军情。马欢展开波斯羊皮地图，以银针精准标注：“霍尔木兹港守备松懈，主力舰多调往东线防备我军登陆，仅余巡逻快船十余艘，多为轻舟，无重炮。港口无永久炮台，粮仓集中于东岸木栈，以棕榈木与芦苇搭建，距海不足百步，极易引燃。更妙者，潮汐每日退潮两刻，届时水位下降，火船可直抵栈桥，火势顺风蔓延，一发不可收拾。”王景弘抚须沉吟：“夜袭为上，以火船突入，配合主力炮击，速战速决。若等其援军至，我军恐陷重围，且敌若在岸设伏，我军登船不易。”郑和颔首，目光如炬，声若洪钟：“然，但须避其岸防暗哨，且不可久留，得手即退，以免陷入围剿。传令：各舰检查火油、硝石、引信，夜行禁声，违者军法处置。另，命‘飞鸢哨’提前两日放飞，侦察港内动静，不得有误。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夜，无月，星垂平野，海风微凉，浪声轻拍船舷。舰队借东北季风顺流而下，悄然逼近霍尔木兹港外二十里。郑和立于舰桥，披玄色战袍，手握西洋望远镜远眺海岸线，神情冷峻。下令：“熄灯闭舱，仅以罗盘与星象导航，舰队如幽灵滑行，不得发出半点声响。”十艘改装“火龙船”前出，船身涂黑，舱内满载火油、硫磺、硝石，船首装精铁“撞角”，船尾设引信遥控装置，由百名敢死士驾驶，皆为福建、广东籍水手，誓与敌同焚。每船配“风火轮”两具，可加速突进，更有“水密隔舱”设计，即便中弹亦可支撑至目标。船上更设“火鸦”十余只，以竹为骨，布为翼，内藏火药，可投掷岸上仓库，助燃火势，乃夜袭利器。

子时三刻，火龙船如黑鲨潜行，悄然突进港湾。守军正酣睡，忽闻巨响，第一艘火船已撞入东岸栈桥，轰然爆燃，火光冲天，引燃邻近粮船。紧接着，第二、第三艘接连引爆，烈焰如龙卷腾空，浓烟蔽月，港口瞬间陷入火海。明军主力舰队趁势开炮，百门旋炮齐发，炮弹如流星坠地，精准覆盖码头、仓库与停泊战船。有船载火药，被击中后惊天动地爆炸，半座码头掀入海中，火浪高达数丈，碎木与残肢飞溅，海水沸腾，鱼群翻白。更有“震天雷”投掷岸上，声如霹雳，守军魂飞魄散，四散奔逃。

港内大乱。守军惊醒，仓促组织反击，然火势蔓延迅猛，水源不足，救火无望。有快船试图出港求援，却被郑和早设的“铁索浮网”拦截——此网以铁链与浮木制成，隐于水下，专阻小船。再遭炮火覆盖，尽数沉没。一名波斯将领立于岸上高台，披金甲，挥剑怒吼，尚未下令，已被一发“破甲重弹”击中，连人带台炸为齑粉，血雨洒落海面。明军战舰以“雁行阵”推进，左右包抄，炮火成网，封锁退路。更有“飞鸢哨”升空，以风筝载火药，自高空投弹，助燃火势。郑和亲执令旗，指挥若定：“火攻为主，炮击为辅，不得登岸，速退！”其声铿锵，传遍全舰。

激战一个时辰，明军焚毁粮船四十三艘，炸毁火药库三座，摧毁码头七处，港内八成补给化为灰烬，浓烟三日不散，海鸟不敢近岸，鱼虾尽死。郑和见目的已达，立即下令撤退。舰队调转船头，借风速撤离，仅用半个时辰便消失于夜海深处。临行前，郑和命人投下青铜木牌，上书“大明星槎，猎粮断道，犯我疆者，虽远必诛”十六字，以铁链沉于港外深水，任其随潮漂流，以示震慑。更有水手将缴获的帖木儿军旗撕碎，投入海中，笑曰：“此旗，当为鱼食。”一时间，全军欢腾，士气大振，战鼓再起，响彻夜空。

三日后，消息传至撒马尔罕。帖木儿正在王宫校场检阅新造“火龙战车”，此车仿大明沙行战车，加旋转炮台，射程更远，可连发三弹，威力惊人。闻讯怒极，杖毙三名港口守将，掷其尸于犬栏，咆哮道：“朱棣小儿，竟敢断我粮道！传令：即刻征发全国粮草，由陆路转运！命波斯匠人七日内造出‘反星槎水雷’，以陶罐封火药，沉于红海入口，若郑和敢再犯，定叫他葬身鱼腹！”然群臣皆知，陆路运粮，耗时耗力，三月之粮，需万人驼队，半年方能抵前线，大军东进之期，被迫延后。更有细作报，前线将士已开始抢粮，军心浮动，有逃兵北遁。帖木儿怒极，下令：“凡逃者，斩！家眷没为奴！”然人心已乱，威压难复。

而此时，大明朝廷已得郑和捷报。朱棣立于奉天殿，手持战报，笑意深沉，将奏章示于群臣：“好！星槎西狩，断其命脉。陆有沙行战车，海有星槎舰队，帖木儿纵有雄心，亦难越雷池一步。”群臣跪拜，齐呼“万岁”。姚广孝出班进言：“陛下明鉴，今敌粮断，军心必乱，正是反攻良机。臣已命西域密探散布谣言，称帖木儿欲弃前线将士，自保王都。又联络奥斯曼苏丹，许以火器图纸与沙行战车模型，促其西扰波斯边境。内外夹击，可不战而屈人之兵。”朱棣大悦：“卿之谋，胜于千军。传旨：嘉奖郑和，赐‘海龙金印’，可节制西洋诸军；封王景弘为‘西海游击将军’，统巡海舰队；即日起，星槎舰队轮驻阿拉伯海，设‘巡海哨站’于阿曼、也门、霍尔木兹外海，监控帖木儿动向。另，命徐光启在哈密试制‘沙海两用战车’，可陆行大漠，亦可涉浅海登陆，为日后跨海远征做准备。雷大锤亦须加快‘霹雳车’升级，以备决战。”

与此同时，郑和舰队并未返航。他们在阿曼湾秘密休整，船匠日夜修补战损，换铁板、补帆索、重装炮架。淡水由当地穆斯林商人供应，以丝绸、瓷器交换，不扰民。更有阿拉伯星象师登舰，为郑和解读西洋星图，助其导航。郑和立于舰桥，远望西方海岸线，对王景弘道：“帖木儿必报复，或遣舰队出海，或派刺客潜入我营。我等不可松懈。星槎所至，即大明疆界。这一战，不只是断粮，更是夺势——夺海上之势，夺西域之势，夺天下之势。”王景弘点头：“然，我军今已立威西洋，诸国使节纷纷来见，愿为向导，供情报，此乃德威并施之果。更有波斯商人暗中献图，愿为内应，此乃天助我大明。”

夜深，海风轻拂，浪声如诉。一名年轻水手在船头低语：“你们说，那帖木儿真有传说中那般可怕？百万大军，铁骑如云，所向披靡……”老舵手冷笑，抚舵柄如抚刀：“再强的铁骑，也渡不过大海。咱们的星槎，才是真正的‘海龙’。你没见那夜霍尔木兹的火光？那是大明的怒吼，传到了波斯的心脏。从此，西洋诸国知我大明非仅天朝，更是海权之主。我听说，如今红海沿岸，商船见星槎，皆主动避让，挂‘大明’旗以求庇护。西洋秩序，悄然易主。”

海天之间，星槎静泊，如巨兽潜伏。月光洒落甲板，映出“永乐”军旗，猎猎作响。远方，风暴未息，战火未熄。但大明的旗帜，已高悬于阿拉伯海的上空，如星辰不灭，照耀着一个帝国向西拓展的雄心。更有商船见星槎，皆主动避让，挂“大明”旗以求庇护。西洋秩序，悄然易主。郑和立于船头，仰望星空，心中默念：“此海，终将归于大明。”

陆海联动，大势已成。而真正的决战，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