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选择？”沈砚问。

“在水和火之间。”炎说。

“你更偏向谁？”

“你这是在——”罗丽瞪大了眼，“逼他站队？”

“我只是好奇。”炎说。

“你不是说，你有自己的判断吗？”

“那就判断一下。”

“谁，更值得你信任？”

水王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砚。

那目光里，有审视，有警惕，也有一点——

难以察觉的期待。

【警告：当前选项，可能会影响后续碎片好感度与世界线分支。】系统说。

【建议：谨慎回答。】

“你觉得，我该怎么选？”沈砚在心里问。

【从理性角度看——】系统说。

【你不应该选任何一方。】

【你应该选择‘你自己’。】

“那我就这么说。”沈砚说。

“我谁也不选。”他开口。

“我选择——”

“站在‘世界线’那边。”

“哪边，有利于世界稳定，我就站哪边。”

“有时候，可能是水。”

“有时候，可能是火。”

“有时候——”

他顿了顿，看向他们。

“可能，是我自己。”

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挺会说。”他说。

“不过——”

“我记住你的答案了。”

水王子沉默了几秒，也微微点头。

“我也记住了。”

十一

“好了。”沈砚说，“现在，你们两个，可以暂时停一下了吗？”

“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水王子说。

“你们两个。”沈砚说，“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把话说得那么绝对？”

“比如‘以后不管你在哪个世界，我都会找到你’这种。”

“听起来，压力很大。”

炎：“……”

系统：“……”

【你这是，在拒绝他的‘情话’？】系统说。

“我这是，在拒绝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沈砚说。

“我任务已经够多了，不想再额外背上‘被两个碎片跨世界追着跑’的剧情。”

“你放心。”炎说，“我不会，什么事都管。”

“我只在我感兴趣的时候，出现。”

“那更可怕。”沈砚说。

“你什么时候感兴趣，我又不知道。”

“你会知道的。”炎笑了笑。

【记录：源的碎片·火对修复者的好感度：30 → 40（好奇+被挑战的愉悦）。】

【源的碎片·水对修复者的好感度：70 → 75（认可+微妙的安心）。】

“还有一件事。”沈砚看向水王子。

“你说。”水王子说。

“你之前，在人类世界救过我。”沈砚说。

“我还没来得及，正式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

水王子愣了一下。

“你不用谢我。”他说。

“那是我，应该做的。”

“不。”沈砚说，“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应该’。”

“但对我来说，是‘幸运’。”

“我会记住。”

“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回报。”

水王子看着他，目光微微柔和了一点。

【水之碎片好感度：75 → 80。】系统说。

【评价：你成功让他，感觉到了‘被理解’。】

十二

石林外，风重新吹了起来。

空气里的水与火气息，依旧存在，却不再那么尖锐。

它们像两股互相制衡的力量，在这片边界上，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今天，就到这里吧。”罗丽小声说。

“我们……先回去？”

“嗯。”王默点头，“我有点累了。”

“也有点饿。”

“你刚刚不是才吃了早饭？”罗丽说。

“仙境的空气，消耗能量太大了。”王默说。

“……”罗丽：“你这借口，挺新的。”

“我送你们回去。”水王子说。

“不用。”炎插话，“这里离你那边太远。”

“你送他们回去，我顺便在你宫殿门口转一圈，你又要紧张。”

“你敢。”水王子冷冷地说。

“我不敢。”炎说，“我只是说说。”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斗嘴？”沈砚说。

“我头有点疼。”

“走吧。”罗丽拉了拉王默，“我们自己回去。”

“也好。”水王子说。

“路上小心。”

“你也小心。”沈砚说。

“还有你。”他看向炎。

“我？”炎挑眉。

“嗯。”沈砚说，“你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烧没了。”

“我还指望，你以后心情好的时候，来救我。”

炎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很开心。

“好。”他说，“我会活得，比你想象中久。”

“久到——”

“你烦我，烦到想把我拉黑。”

“……”沈砚说，“你能不能，对未来有点更美好的期待？”

“比如，我会习惯你？”

“那也不错。”炎说。

十三

回去的路上，王默一直沉默。

“你在想什么？”罗丽问。

“我在想……”王默说，“沈砚，好像很厉害。”

“他明明，没有魔法。”

“却敢，在水王子和那个叫炎的仙子面前，那样说话。”

“而且——”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画面，“他们，好像真的听进去了。”

“他是被选中的修复者。”罗丽说，“和我们不一样。”

“但他也是人。”王默说。

“他也会累，也会烦，也会不想加班。”

“……”罗丽：“你重点抓得挺奇怪。”

“不过——”王默笑了笑，“有他在，我觉得，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嗯。”罗丽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十四

沈砚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两个背影，在心里问：

“系统。”

【在。】

“你说，我今天做得怎么样？”

【从数据上看——】系统说。

【你成功阻止了水与火的第一次正面冲突升级。】

【你在他们心中，建立了初步的‘独立形象’。】

【这对后续任务，非常有利。】

“但？”沈砚说。

【但——】系统说。

【你也，彻底把自己，推到了他们冲突的‘中心点’。】

【以后，他们每一次的对立，几乎都会绕不开你。】

“……”沈砚说，“所以，我今天不是在‘避免加班’，而是在‘换一种方式加班’？”

【可以这么理解。】系统说。

【不过——】

【你做得很好。】

沈砚愣了一下。

“你也会夸人？”他问。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系统说。

【但如果你需要——】

【我可以，多夸你几次。】

“不用了。”沈砚说。

“再夸，我怕我真的会骄傲。”

【你可以骄傲。】系统说。

【在这个世界里，你有资格。】

十五

远处，石林的方向。

炎站在一块最高的岩石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他抬手，指尖燃起一小团火焰。

火焰映在他的瞳孔里，跳动不定。

“修复者，沈砚。”

他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挺有意思。”

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