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其实是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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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书朗挂断电话，指尖的细烟已经燃了半截。他垂眸看着那点猩红，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
樊霄的试探，公司里那些老狐狸的虚与委蛇，还有陆臻——陆臻很好，温柔体贴，在床上也足够合拍，可游书朗就是提不起劲。
他掐灭烟，走回卧室。陆臻已经睡了，侧卧着，呼吸均匀。游书朗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转身走出了卧室。
客厅的落地窗外，曼谷的夜景依旧璀璨。游书朗靠在窗边，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指尖在那个名字上停留了很久。
林倦。
·
手机铃声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仿佛不接通就不会罢休。
最终，林倦按下了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异样。这是他在卧底时期练就的本事，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能在最短时间内调整好状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游书朗的声音：“阿倦，睡了吗？”
“还没。”林倦说，“有事？”
又是几秒的沉默。林倦能听到电话那端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隐约的背景音，应该是游书朗家里的客厅。
“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游书朗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喝酒了？”他问。
“嗯，喝了一点。”游书朗顿了顿，“和公司的人，还有……樊霄。”
“他们为难你了？”
“没有。”游书朗很快否认，“就是普通的应酬。但生意场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林倦没有说话。他知道游书朗在避重就轻，但他没有戳穿。
“那明天见。”片刻沉默后，游书朗先开了口，“早点休息，阿倦。”
“你也是。”
电话挂断了。林倦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许知安端着水杯走过来，看着林倦面无表情的脸。
她把水杯递给他：“说什么了？”
“没事”林倦接过水杯，水温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带来一丝暖意，让林倦眼睫颤了颤。
许知安在他对面坐下，认真地看着他：“林倦，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你说。”
“几年前那场枪战，真的是意外吗？”许知安问。
林倦的手指微微收紧 ，“怎么想起问这个？”
“因为我查过你的病历。”许知安说，“那颗子弹的入射角度很刁钻，如果不是对你极其熟悉的人，不可能打出那样的伤口。”
林倦沉默了很久。
“是淮南。”他最终说，“那个人，就是淮南，当时老K怀疑他了。”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林倦证实，许知安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原来是在这种情况下”，随后她又有些不解，明天微微蹙起，“可是那次伤差点要了你的命啊”。
林倦轻阖眼帘，整个后背倚在墙上，叹了口气，“就是这样，老K才能更快地信任我，也是因为淮南的牺牲，我才拿到了那个配方。”
“林倦，”许知安轻声说，“你有没有想过，把一切都告诉游书朗？”
“告诉他什么？”林倦苦笑，“告诉他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告诉他我身上有多少伤？告诉他我曾经是甚至现在还是个瘾君子？知安，你觉得他会怎么看我？”
“他不会嫌弃你。”许知安肯定地说，“游书朗如果真的爱你，他会理解你，会心疼你，但绝不会嫌弃你。”
“我知道。”林倦闭上眼睛，“可我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林倦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疲惫，“从前的林倦，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他，可以为他撑起一片天。现在的林倦……只是个满身伤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废物。我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林倦苦涩地勾了勾嘴角，“况且，他身边有了更好的人。跟着我他不会幸福的。”
林倦微微垂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月亮发呆，“游书朗是那救人的菩萨，我用伤痛讨来的怜悯对他不公平。”
“林倦……”
“别说了。”林倦打断她，“我累了，想休息。”
许知安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林倦这个人，看着随性散漫，骨子里却比谁都固执。一旦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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